大个子这么大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怕鬼的人啊。
大个子先是不好意思,手刚摸上后脑勺才想到,怕鬼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干嘛要不好意思。
于是他重新抬起胸膛,理直气壮地说,“怕鬼就一定是做亏心事了啊,我从小就怕鬼不行吗?”
“行是行,只是……为什么呀?”
“……”
大个子可没脸说出他小的时候经常被人用鬼故事吓破胆子的事,而那个吓他的人就是走在他前面的苏南亦。
严若函带着他们拐过两道弯,来到一个院子,余夏看到院子上方写着“菡萏院”三个字。
与其他地方的灰败残破不同,菡萏院里生机勃勃。
花草繁盛,流水潺潺,亭台楼阁,鲜艳明媚。
穿过那道院门,余夏就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灰尘污渍一瞬间被洗涤干净,她深吸了一口气,觉得精神一震,浑身轻松。
余夏看向苏南亦,发现他也一样。
看来这个院子跟寝堂里的牌位一样,灰尘沾染不上。
严若函带着他们穿过前院的小花园,径直来到后院的书房。
意外的,书房里很空,散落的书本只有三三两两,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挂着的两幅画,以及正对着画摆放着的古琴。
严若函在古琴前方坐下,素手拨弄琴弦,发出一声清润的琴声。
“请坐吧。”她柔声说着。
书房中有一张茶几,正好有四把椅子。
茶几上有成套齐全的茶具,炉上烧着水。
他们坐下的时候水正好开了,发出“噗呲噗呲”的声音。
“介意我们边喝茶边聊吗?”
看到这些茶具,余夏一时间有点手痒。
她曾经为了接近一个痴迷茶道的大佬,专门去学习过茶艺。
原本只是为了任务,没想到开始学习之后她就爱上了这门技艺,因为当她投入其中的时候,她整个人静了下来,抛却外界的一切,只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这种感觉太神奇,也太美妙了。
严若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便。”
余夏冲茶泡茶,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他们不由得看呆了,严若函也一样。
她一如即让轻轻柔柔地笑,轻轻柔柔地说,“这位姑娘,你真的很有意思。”
余夏回以一个微笑,“美人所见略同,你也很有意思。”
余夏不要脸地自诩也是一个美人,不过其他人并没有露出不赞同的神色,都认为她说的并没有什么不对。
毫无疑问,她和严若函都不是一般的美人,两个人的美是不一样的,各有各的特色。
余夏先给苏南亦沏上一杯茶,再给大个子和庄焱倒上,最后问严若函,“严小姐想尝尝我的手艺吗?”
严若函轻轻摇头,“无需品尝,我已知道姑娘的手艺有多好。”
苏南亦端起茶杯,放在鼻尖,轻嗅,茶香并不非常浓郁,但这缕清香源源而来,持续不断。
他抿了一小口,略微停顿了一下,又抿了一口,比刚刚稍稍多了一点。
她泡茶的手艺……好得出乎他的意料,清润淡香,其味隽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