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个子拎起大刀就往青砖地面上砍,千万别小看了他手上这把刀,刀绝对是绝顶好刀。
可是他砍得两条胳膊都要断了,地板砖丝毫无损。
他急得团团转,满腔的暴戾无处发泄。
他对音律一窍不通,即使画中的女子再当着他的面弹上一百遍他也无法打开机关。
好在余夏也跟着掉下去,多少能照顾着点他家老大,就算他家老大的心疾再犯,也不至于太被动。
苏南亦没料到余夏会跟着下来,他为了维持平衡,不得不一手把她揽进怀里,一手抽出长鞭往四周甩去。
周围很黑,没有一点光源,他只能靠鞭子传递过来的触感和风声大概判断周围的环境。
周围很空旷,并没有可以让鞭子卷住维持平衡的地方。
好在下坠的距离并不长,他们很快就踩到了实地上。
苏南亦没有第一时间放开余夏,而是拿出一只火折子,观察周围的环境,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松开揽在她腰间的手。
这看起来是一件封闭的石室,苏南亦看到石室的墙上有油灯的凹槽。
他低下头跟几乎是靠在他怀里的余夏说,“你站着别动,我去点灯。”
或许是因为周围黑暗的环境,他的声音比平时温和了很多,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好。”
余夏的语调与平时并无差异,黑暗而已,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她这一身灵敏的感观就是在黑暗中磨炼而成。
这个对她来说,太小儿科了。
等苏南亦把石室点亮,余夏这才看到这间石室的墙上挂满了同一个女子的画。
余夏一眼就看出,这女子跟抚琴的是同一个人。
可以看得出这些画作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画中的女子或坐或站,或动或静,各种姿态,一颦一笑,悉数被记录于画中。
画中的女子与执笔的男子一定是非常相爱的眷侣,因为每一幅画的每一帧笔触都倾注了执笔者全副的心神。
画中人也展现出放松而自然的神态,她眼神里的幸福和爱意都透过笔尖,跃然于纸上。
余夏来到苏南亦身边,与他并肩站立,停留在一副仕女图前。
图上的女子有一个完美的鹅蛋脸,一双弯弯的柳叶眉,一对妖艳勾人的眼眸,小巧的鼻子嫣红的唇,美得像狐狸精转世。
祸国妖姬,余夏脑海中闪过残片上出现过的这个词,或许说的就是她吧。
苏南亦往左,她往右,两个人各自绕着石室转了一圈。整个石室除了墙上的画作之外再无其他东西。
余夏刚才观察的时候有把每幅画都掀开,在墙面上拍拍打打,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她秀气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有什么发现吗?”
苏南亦习惯性地摇头不说话,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眼前所处的环境之后才缓缓开口,“暂时没有。”
余夏好看的眉头皱得比刚才更紧了一点,她抬头望向上方,他们刚才掉落的方向。
“难道我们只能等机关再次打开,从原路返回?”
“未必。”
苏南亦虽然暂时没有发现,但他觉得这样不符合常理。
机关开启的时间太短,如果刚刚不是她扑过来的速度太快,掉下来的应该只有他一个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