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茬,程原哈哈大笑,不过没有细问,显然在顾及杜雍的面子。
酒足饭饱后,程原告辞,杜雍送他出门。
次日清晨,杜雍和杨进提着行囊出门。
太阳已经爬起来,巷子里有很多老人家在溜达,看到杜雍之后,都露出玩味的表情,想上来调侃但又不敢。
杜雍深吸一口气,笑着和各位打招呼,大爷大娘喊个不停。
老人家见杜雍这么有礼貌,都热络地回话,顺便调侃几句。
杜雍四面拱手鞠躬:“各位大爷大娘,小子不懂事,让众位见笑。想笑就笑吧,不要憋着,免得憋坏身体。”
“哈哈哈!”
“吼吼吼!”
“呵呵呵!”
“其实也没什么,不就光屁股嘛!”
“就是嘛,男娃又不吃亏,赵公子还出了画集呢。”
杜雍看着众位夸张的模样,相当无语,但也只能点头微笑。
杨进也笑的不行,不过同时他也在四处观察。
好不容易走出去,杜雍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好可怕呀!”
杨进沉声道:“刚才没有可疑的人物,可以按计划行事。”
杜雍点点头,看左右无人,提气腾空而起。
杨进紧随其后。
两人窜入一个熟悉的小巷子,跑了一阵,转入杨进之前特意购置的小房子。
这算个秘密基地。
杨进没有废话,对着铜镜开始化妆。
杜雍将行囊放进马车的车厢,这马车是昨晚准备好的,双骑马车。
想了几天没想到特别的办法,还是老办法比较靠谱,乔装出城,到时候杨进在前面赶车,杜雍就躲在车厢里。
不多时,杨进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六十来岁的老头子,头发花白,眼神无光。
“走吧!”
杨进坐在马车前面,拿起鞭子。
杜雍没有进车厢,捏着下巴:“这样还是不够稳妥!”
杨进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杜雍想了想:“把车厢的棚子拆下来,我附在车底,那样应该不会有人怀疑。”
杨进拍着手掌:“好主意啊!”
两人立马行动,几下就将棚子拆掉,成了普通的拉货板车,行囊用绳子绑紧。
杜雍钻入车底,紧紧附上。
杨进从各个角度看了看,看不到杜雍:“很好!”
平州在乾州的东北方向,按理说应该从北门出发,不过杨进为了更稳妥,就从南门出发。
出城之后,杨进并没有第一时间挥动鞭子快速跑起来,而是慢悠悠前进,眼睛随便扫视。
不出所料,果然发现了不少形迹可疑的人,有人盯着城门,有人观察路过车辆和行人,神色都非常认真。
马车进入官道后,还是慢慢前进。杨进哼着从青楼里听来的歌儿,耳朵竖起来,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很是机警。
就这么慢悠悠地在官道上走了十来里,杨进确定没人跟踪,周围也没有其他马车和行人,这才出声提醒道:“出来吧。”
呼!
杜雍从马车后面飘出来,脚尖轻轻点地,换气腾空,潇洒地跃上马车。
杨进挥动鞭子,马车迅速跑起来,跑了一阵,拐入小道停下来。杜雍拿起行囊,杨进拔剑砍断缰绳。
抛掉车厢,骑马赶路。
杨进颇为庆幸:“南门就有十几个好手蹲着,北门肯定更多。”
杜雍非常得意:“任他们如何奸诈,也要喝咱们的洗脚水,哈哈!”
杨进提醒:“今趟算走运,没有绝顶高手,否则说不定会发现你附在车底。而且我这个糟老头子竟然赶着双骑大马车,这其实是个大疑点,还好他们够蠢,看了一眼就没再看。”
杜雍问道:“上头没说什么赶到平州,咱们是慢点走,还是快点跑?”
杨进心生戒备:“你又想干什么?”
杜雍嘿嘿笑道:“平州黑市的吸引力好像没有川宁县黑市吸引力大呀!”
杨进没好气道:“川宁县暂时不能去,咱们力量太薄弱,若是陷进去,岂不耽误正事?”
杜雍也不强求:“不去也行,但所谓的正事应该让莫兴和胡禾丰发挥,听赵德助说,他们两个斗的很厉害,抓几个小流氓都要争个高下。我肯定是说不上话的,打酱油而已。”
杨进并不介意:“打酱油更好啊,咱们就逛黑市,看有没有好东西买。”
杜雍想想也是,心里期待起来。
对于平州,杜雍多少也了解一点。
大兖各州,论富足和人口,乾州居首,平州居次。
平州土地肥沃,大小湖泊近百,气候宜人,河流和道路四通八达,农商业都非常兴旺,各种江湖帮派非常多。
论帮派的名气,首推苍月教,教主称苍月真人,乃宗师级高手,非常神秘。
其实整个参苍月教都很神秘,教众不多,甚少参与江湖中的大事。
大概五年前,平州有个非常厉害的采花贼,半个月之内祸害了几十位花信少女,都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此事引发武林公愤,组织了很多高手前去追踪,战死了十几个也没拿到采花贼。
后来那个采花贼被人打死,赤条条的丢在衙门口,外表没伤痕,但全身的骨头都被击碎,如此手段惊为天人。
不知道是谁传的,说出手之人是苍月真人。
自那以后,苍月教名声大振。
不久之后,人魔秦四海放话说要血洗苍月教,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洗成。
有人说,秦四海和苍月真人大战一场,结果吃了暗亏。
还有人说,秦四海临时有要事,没有去成。
但不管如何,苍月教因为此事,名声更上一层楼,不过苍月教上下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仍然是那么神秘。
“秦四海为什么血洗苍月教?难道那个采花贼是他的徒弟?”杜雍问杨进。
“秦四海是独行侠,不收徒弟。他何许人也,想血洗谁,需要理由吗?”杨进摊摊手。
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