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雍挑挑眉:“陶家祖上是开国将军,勋贵嘛,当然非同小可,但他家如果有问题的话,难道不能调查吗?莫队长你这么说话,态度不对呀,莫非收了陶家的好处?”
砰!
莫队长忍了半天,终究是没忍住,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大喝道:“杜雍,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想污蔑我吗?”
他说话的时候暗含阴损的内劲,直冲杜雍而去。
杜雍立马感觉到了剧烈的压迫,定力变得薄弱,甚至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不愧是卫尉寺的高手,这个莫队长应该有登楼境水准。
暗暗提气对抗的同时,杜雍大声嚷嚷:“用内力压人,抗议,强烈抗议……本人内伤未愈,需要退场休息。”
聂主薄就坐在杜雍身边,自然也能感受到压力,当即坐正身体,语带不满:“莫队长,我看你现在需要冷静冷静……”
话音未落。
噗!
杜雍直接喷出一小口鲜血,然后往桌子上一趴,看着已经昏迷过去。
其实没昏,这是小儿科,只需让寒热两劲对撞就行,他之前干过一次,业务熟练。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程原站起来,更大力地拍了一下桌子,狠狠瞪着莫队长:“姓莫的,你他娘的想干什么?想压人你冲我来好不好?”
邵宇洪破口大骂:“杜老弟的内伤京城皆知,你们是想逼死他吗?我上报给王大人,不,我要去御史台告状。”
队员们纷纷站起来,摆出同仇敌忾的架势,他们是真心把杜雍当队友。
场面立马变得乱糟糟的。
莫队长顿时就有些慌,本来只是想稍微镇压一下杜雍的,哪知道杜雍的内伤如此严重,这事若真的闹到御史台,他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聂主薄伸手给杜雍输真气,并出言制止大家:“都别冲动,当务之急是救人。”
程原吩咐队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大夫呀!”
两个队员应命而去,其他人则围到聂主薄和杜雍身边。
只见聂主薄眉头紧锁,右臂微微颤抖,显然在奋力输送真气。
而杜雍双眼紧闭,脸色煞白,嘴唇泛紫,任谁看都知道情况很不乐观。
过了一阵子,程原小声问道:“聂大人,怎么样?”
聂主薄收回右手,摇了摇头:“输送的真气如同泥牛入海,这内伤真的很严重啊。”
当然是泥牛入海,聂主薄虽有点实力,但以杜雍对真气的理解,应对起来不要太轻松。
程原神色颇悔恨:“早听杜老弟说过,他被蒙济杀手偷袭之后,经脉和气海都受了重创。进大理寺之后,总在出生入死……是我们误了他呀!”
邵宇洪沉声道:“杜老弟虽是士族子弟,但身上没有丝毫的纨绔之气,为人谦逊重义气,对待公事认真负责,遭遇危险的时候,总是顶在第一线,实为公门之人的楷模。他没有被敌人击败,却倒在所谓的自己人手中……天理何在?道义何在?王法何在?”
不愧是写惯报告的,说出来的话就很有煽动性。
队员们纷纷大喊起来。
“天理何在?”
“道义何在?”
“王法何在?”
大家边喊边举拳,搞得跟游行示威似的。
杜雍听着他们的动静,心中非常好笑。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虽然是勾心斗角,但感觉很好玩。
为了避免事情进一步扩大,杜雍及时“醒”了过来。
程原松了一口气:“杜老弟,你感觉怎么样?”
杜雍抓着他的手臂:“队长,让兄弟们别冲动,咱们要讲道理……咳咳!”
邵宇洪恨恨道:“讲个屁的道理,这帮卫尉寺的欺人太甚……”
队员们:“欺人太甚!”
程原低喝道:“你们都小声点,别吵着了杜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