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不动就上锯子呀,这么头铁干什么?”
“那位兄弟,你的刀子都崩出了缺口,赶紧换一把新的。”
“喂喂喂,不要锯那么深,想据坏内脏啊?你知不知道内脏值多少钱?”
声音是凶神恶煞的,但在观众听来,感觉还挺亲切。
杜雍笑道:“这气氛,怎么整的跟杀猪一样?”
杨进等人都跟着笑。
突然有个人挤过来,来到杜雍身边,喊了声:“雍弟!”
杜雍扭头一看,原来是梁河,遂问道:“大姐夫,你看着这么精神,伤好了吗?”
梁河点点头:“差不多吧,你呢?”
杜雍说没事,顿了顿,又问道:“大姐夫,京城来了很多人,你知道吗?”
梁河淡淡道:“都是为了鳄鱼来的,依我看,有的扯。”
杜雍笑道:“应该没什么好扯的吧,总管府肯定要拿大头,大理寺和少府寺次之,最多是细节上面会有些分歧。”
梁河将杜雍拉到没人的地方,压低声音:“我跟你说,大殿下和二殿下都派了亲信过来,他们没找聂总管,而是都找了屈大人,开口都要一整条鳄鱼,让屈大人赶快安排。”
“什么?”
杜雍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
梁河苦笑:“想骂人吧?屈大人接待完大殿下和二殿下的亲信后,当着我的面,表演了一个铁手碎茶杯,还表演了一个隔空碎板凳,碎成了粉末,就跟灰尘一样。我都没敢说话,默默拿起扫把将粉末打扫干净。”
杜雍冷静下来,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
梁河沉声道:“我提前跟你透个气,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我跟你说,大殿下和二殿下的亲信还想找你。当时问了我,我说你受伤严重,在家里睡觉,所以他们才没第一时间找你。”
杜雍心中一惊,左右看了看:“现在他们在哪里?在这广场吗?”
梁河往右边指了指。
杜雍顺着看过去,果然发现了裴铭和裴惑的亲信,以前见过的。
想了想,杜雍捂着肚子,以非常夸张的语气道:“大姐夫,突然肚子疼,可能是后遗症,有人向你问起我的话,你如实回答就好。”
梁河点头,认真道:“放心吧,我肯定如实回答。”
杜雍一声告罪,觑个了空挡,打眼色让杨进过来,和他说明情况,然后飞速离开广场。
杨进非常镇定,带着清瑶、菱菱、贺老三、大黑继续观看。
菱菱发现杜雍老久没回来,就问道:“杨大哥,公子呢?”
杨进解释:“他肚子有点疼,先回去了,让咱们继续看。”
“肚子疼?”
菱菱和清瑶都皱起眉头,大黑和贺老三也一脸关切。
杨进笑道:“我刚才看过,没大碍,多睡一睡就好。”
菱菱和清瑶还是不放心,这就要回去照顾杜雍。
杨进拉住她们:“公子不让你们回去,因为这种场面很难得,所以你们还是继续看吧!他又不是娇弱公子哥,没事的。”
菱菱和清瑶只好作罢。
没过多久,裴铭的亲信果然寻了过来,先和杨进打了招呼,眼睛扫了扫,疑惑道:“杨兄,你家公子呢?”
杨进先是客气了一番,然后回答道:“刚才还在呢,突然肚子疼,就先回去了。我想送他,他拦着没让,说只是脱力的后遗症而已,应该没什么大碍。”
裴铭的亲信哦了一声:“这样啊,那我去看看杜公子?”
杨进拦住:“公子说过,今晚他要早点睡,你过去也没用啊,这样吧,等明早再说。咱们今晚找个地方好好喝一杯,乾州城的楼子我都熟。”
裴铭的亲信大笑道:“也行吧!”
又过了一阵,裴惑的亲信也找了过来,杨进只得又说了一遍,同样邀请逛楼子。
到半夜时分,大鳄鱼才全部处理完毕,用香料和盐巴腌好,装在全新的木桶里,存进仓库。
围观群众纷纷散去,去店子里吃夜宵。
杨进、梁河、大黑、贺老三、高潜,带着裴铭和裴惑的亲信去了城北的青楼,说说笑笑,约好要耍到天亮。
菱菱和清瑶结伴回家,第一时间来到杜雍的房间,趴在门口听了听,里面没有动静。
咚咚!
菱菱忍不住敲门。
“进来!”
杜雍的声音响起。
菱菱和清瑶松了一口气,推门进去,发现杜雍正在打坐:“公子,肚子还疼吗?”
杜雍摇头:“已经好了很多,我要打坐到天亮,不宜打扰,所以你们都去睡吧。”
菱菱和清瑶乖巧应下:“那公子好好睡,有什么事就叫我们。杨大哥他们去了城北,说是要玩通宵来着。”
“玩通宵?”
杜雍眼神一亮,从床上下来:“我还是去密室打坐吧,你们两个睡觉都打呼的。”
“你才打呼!”
菱菱和清瑶闻言都有些气急败坏,作势要打杜雍。
杜雍机智的闪过,往密室赶,再度叮嘱:“记住哈,不要打扰我,以防走火入魔。”
菱菱和清瑶哭笑不得,各自回房间。
杜雍见她们回了房间之后,慢慢走进密室,关好门。
没有打坐,而是拿起了大板斧。
现在当然不是要练斧子,而是要……劈大鳄鱼,劈成小块。
其实当晚……不止杀了十六条大鳄鱼,而是十八条。
杜雍当时在水潭里,觑了两个空挡,瞒过所有人,偷摸藏了两条,就藏在辅助的仓库里,还要多亏当时周围都是漆黑一片。
本来想多藏几条,然而仓库的空间只能放两条,第三条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