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白日里的那些群闹事的以及九大门派都已经离开,玄元剑派在喧闹中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只是今天的夜与往日不同,下起了毛毛细雨。
雨很清。
唐之轩的心情格外的沉重。
镇守三关的三位前辈居然不知所踪。
倚在湖心小亭栏杆的唐之轩满脑子都是剑魔老人的那一句话:
“唐之轩,不想你儿子死的话,能滚多远就多远。”
当时唐之轩的只以为剑魔老人的话里并无深意,然而,在剑坪的血泊里他捡到一样东西,令他百感交集,沉重的心又升起一抹希翼。
“天色很晚了,当心着凉。”
何晓的声音徐徐传来,从昨天一夜未归到如现在倚在栏杆足足入神两个时辰,这是他丈夫从未有过的状态。
今天所发生的事她已经听女儿唐雪翎讲过,所有的事不约而同地发生,四处升起的浓烟,有人纵火,山门下云集的不明黑衣人看到奇怪的信号弹之后匆匆离开。
但是检查玄元剑派里里外外之后没有损失、丢失一件东西,要说损失也就是几座侧峰烧了几棵树,不过那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师妹,这几天发生了好多事,我的心有点乱。”
唐之轩苦叹一声,唯有这时,他才不是高高在上的玄元剑派之主,卸下白日里的重担。
何晓同他倚在栏杆,婉声道:“云野这孩子,你已经尽力了,大哥泉下有知也不会责怪你我。”
“剑魔老人将他带走或有一线生机,留在玄元剑派,九大门派必定不肯善罢甘休,何况他身受三刀六洞之刑,恐怕........”
“唉,师妹,你看这是什么?”
唐之轩从怀里取出一个荷包,荷包上下尽是血枷,已看不出它原来的模样。
何晓满眼透着疑惑,道:“这是谁的东西?”
“你一看便知。”
何晓小心翼翼地打开荷包,荷包里面是碎了的玉块,玉的表面的血迹还没洗净,凭着质感能感知玉的材料十分珍贵。
碎玉一块又一块的在何晓的掌心拼凑,直至最后一块落下,她的手开始颤抖,玉散落了一地,带着颤音道:“这.....这玉.....这玉.....哪来的,孩子呢。”
唐之轩沉默,压制自己沉重的内心。
何晓抓着他的肩膀声泪俱下,道:“我问你这玉哪来的,你说啊。”
“这玉是云野的。”
唐之轩回想起,自己在剑坪盯着那三把剑发呆,便在陆云野倒在的血泊看到了这枚荷包,当他拆开看到时。
整个人如雷击,脑海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