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真定城,赵王王镕密令其子在杀人,而本来身为他的养子的张文礼成功煽动宿卫军旅尽皆投效,杀往王宫,同样也要杀人......
期间王镕长子王昭祚,还正与张文礼亲自统领的兵马撞个正着,他便立刻上前喝问,擒杀李弘规麾下其余亲信一事进展如何...然而张文礼闷声不吭的走到自己面前时,王昭祚见其抬起头来,这才看到他眼中突然暴起一抹渗人的凶芒杀意。
锋利的钢刀,如闪电般劈出,立刻从猝不及防的王昭祚颈项间抹过。鲜血呲呲的往外喷涌,王昭祚瞪圆了双眼,满目的惊骇震愕之色,身子却也向后重重的栽倒了下去。
王昭祚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不久之前,李弘规临死时恶毒的诅咒他们赵国王氏父子不得好死,这还没过多久,竟然便一语成谶......
“杀!”
张文礼厉声喝令,他身后大批的甲士也早已擎起了锋刃森寒的屠刀,而朝着王昭祚麾下那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士兵扑去...本来奉密令屠杀李弘规、李蔼族亲与亲信的部众,如今反而成了被屠戮的目标。
大批由赵王长子统领的军卒甚至还来不及抵抗,便已糊里糊涂的断送了性命...即便少数军士回过神来,仓促应战,也终究难以改变要在此处被绞杀的命运。
张文礼胡乱一抹脸上的血渍,又森然道:
“趁着王镕还以为城内闹出的动静,都是由他派出的部曲所发出来的,眼下杀入王宫,王镕也根本来不及防备,则大事可成矣!”
而在真定城中另一侧,也有数百赵军兵卒遭遇奇袭,大多人命丧当场,其余暂且还有命在的士卒,也都如无头苍蝇那般四处乱窜。
张文礼之子张处瑾,此刻眼中也流露出冷冽的杀机,他与两员举兵背反的宿卫军将率部又伏击王镕的次子王昭诲得手。目光在遍地伏尸上绕了一圈,张处瑾又瞧向不远处身负重创,正匍匐在地上挣扎着要从这里逃离的王昭诲,他狞声一笑,旋即挥了挥手,立刻便有大批步卒直扑了过去,乱刃齐下,不一会的功夫,便将王昭诲砍得不成人形.......
不过小半个时辰的功夫,赵国王宫当中,几乎也与血池地狱没什么两样。张文礼火上浇油,刻意煽动起宿卫军旅的仇恨情绪,也激得那些双目赤红的军健冲入宫门后见人就杀,到处都是倒伏的尸首,四周都有女子凄厉的哭叫声响起......
而王镕先前召来几个心腹道士,还在商议为他宠信的近臣石希蒙做道场安葬事宜...然而听得外面凄厉的惨嚎声愈发清晰,他也登时意识到宫中大乱,身形肥胖的王镕急忙命令身旁的宦官出去一探究竟,结果除了大殿的人,却是一去不返,再也没有回来......
“快来人!护驾!护驾!”
惊慌失措的王镕身边,也只剩下几个只知炼丹画符,此时同样六神无主的道士,他也只得声嘶力竭的大声叫嚷。然而殿外喊杀声、惨叫声似乎也愈发的临近,摇曳的灯火映向窗外,依稀能看见憧憧黑影,也是乱作一团...惊恐慌惧的王镕终于见到一人踏步踱入宫中,然而眼见是他所认下的义子张文礼,他倒是心头一宽,立刻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