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有近千名甲骑,继续朝着耶律阮那边追击了过去,可是转眼间他们就看到又有数百契丹骑兵催马冲来,眼见又要短兵相接......
有这些亲随甲骑拼死前去断后,耶律阮方才没有被渤海骑众拦截住,尚还能够朝着西北面继续奔逃下去,只不过他身边也仅还剩下两三百骑。
奋死断后的契丹将兵,猛然间却又意识到东平郡那边,有阵阵犹如洪雷一般的蹄声渐渐传来,战团中他们惊觉望去,就见又有大批魏军甲骑已然知晓有契丹贵胄出了北门意图逃脱,遂立刻集结追击过来...但见一排排寒光此起彼伏的抖动,奔腾的战马挟着巨大的动量,也颇有一股挡者披靡的气概。
而相继为耶律阮断后的契丹骑军,大多都被渤海骑兵死死缠住...一旦失去来回奔走的机动力,又陷于敌阵当中,只怕已与待宰的羔羊没有什么分别......
更为激烈的厮杀呼喊声顿时炸起,那个最先统领所部骑兵撞向渤海骑众,而拼死为耶律阮断后的契丹骑将眼见四面八方尽是敌骑,先是渤海骑兵,旋即又有大批魏军甲骑奔腾杀至...他拼得伤痕累累,嘶声怒骂着,忽的一槊刺出,便将迎面杀来的一名渤海骑士捅翻下马去。
然而槊锋卡在敌骑的胸腔当中,马槊也直接被那渤海骑士带落下去...契丹骑将正待提起马鞍另一侧挂着的长刀之际,就见又有名魏军甲骑便已然催马挺枪直攻过来...而一时间无兵刃在手,他先是侧身闪避,旋即直扑了上去,便与那名魏军甲骑一起滚落到马下!
两人正在地上撕扯扭打自己,从旁边一名魏军锐骑催马掠过,微躬身躯,一枪顺势搠去,便准准的搠进了那名契丹骑将的后颈当中......
而其余断后的契丹骑士,此刻也纷纷落马毙命...他们虽然尽可能的鼓起最后一丝血勇,毕竟寡不敌众,也着实难以在那些剽悍精锐的魏军锐骑的攻势之下再坚持下去,所以转眼间就死伤大半。
成批成批的汉人、渤海甲骑,遂驱马跨过那些契丹骑士的尸首,继续追击而去。地上兵刃与尸体散落的到处都是,只留下许多踟蹰打转的无主战马,俯身去翻拱它们主人的尸首,而时不时发出几声嘶鸣,这般场面也显得甚是凄凉......
好歹有那些忠心的契丹骑士甘愿赴死断后,耶律阮与剩余两三百骑又奔逃出三四里的距离,只是人喊马嘶的骑阵当中,还夹杂着东丹王后大萧氏,以及耶律阮的生母侧妃小萧氏所乘的厢车。
马车这一路颠簸,到底还是不及战马的脚程,后面还有大批的追兵想必再过不了许久,便将追击赶至...眼下耶律阮也只想着尽快钻进东平郡西北面一处岭道狭长如蛇的山岭,只怕已要准备舍弃战马与马车,竭尽所能摆脱后面的追兵,只得翻山越岭在密林中穿梭,而仍试图能够逃亡至塞北草原去......
然而北面两三里外的山岭当中,崎岖难行的岭道两旁,也多有密集的树林遮掩,还有蜿蜒起伏的小丘...此间自然不是便于大军通过的地形,可却适合遮掩形迹,便于安排伏兵。
而地处后世辽宁省辽阳市北面接邻的沈阳市,如今这般时节,正是先前已经被魏军攻占的沈州地界...既然已派兵要一举再拿下契丹所设的东丹国都城,也考量过据守东平郡的契丹贵胄,也很有可能在城破之时试图突围逃亡,他们也必然会竭尽所能,意欲奔逃至如今仍处于契丹掌控的塞外草原地区。
沈州方面遂也派出兵马,于南面的魏军备置投石炮具,开始大举攻城之际,便在东平郡北面的山岭地带设下埋伏...就等候着东丹国都那边,是否当真有契丹高官显要弃城逃亡,而一头扎进埋伏圈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