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都招讨稍安勿躁,实则南中镇牙军,与滇地诸蛮各族无意对抗贵朝军旅。只是当年唐廷于滇地授豪帅为牧宰,而后南诏建国,受中原册封为滇王,直至郑氏篡位改号大长和,又复为杨节帅挥军征讨诛灭...方今滇地无人称王建制,而诸僰各族混处杂居,如今贵朝若是要入前朝唐廷那般,制置州县,以羁縻之法治理...也难免仍有部族首领心中不安。
而杨节帅又深知与魏朝有宿怨,倘若臣服归顺,尚还不知后事如何。所以受杨节帅委派,在下此行前来,乃是为了禀奏贵朝...若要南中军与滇地僰人奉表称臣,那么还请贵朝...能应允我等几个请求。”
哼!说来说去,杨师厚眼下就仗着他尚还震慑得住滇地诸蛮各部,所以这便打算漫天要价、坐地还钱?蜀国都已归顺降伏,你还有什么底气与我朝谈什么条件?
亦或者说,你杨师厚意欲明面上奉表称臣,实则便如先前对蜀国那般桀骜难制,实则仍是自据一方...那么我朝又何必与你讨价还价!?
夏鲁奇心中忿然念罢,然而他正待再要言语时,就见坐在侧首的李严连使眼色,示意暂且噤声...毕竟李严辩才出众,主要负责外交事宜,他觉得只要有的谈,莫不如就把话先将得清清楚楚,而且杨师厚在这个时候主动派遣使者前来交涉...细细想来,似乎也有几分蹊跷......
李严遂把眼望向段思平,而已较为温和的口吻问道:
“南中军与滇地诸族,又要我朝应允什么要求,方才肯奉表臣服,段都督但说无妨...当然如若事关重大,我等无权做主,也自会尽快遣人禀奏于我朝陛下知晓。”
段思平闻言,向李严微微颔首,以示谢意,旋即又朗声说道:
“当初唐朝宣称昔王御世,怀柔远人,义在羁縻,无取臣属...而我滇地众僰若是愿向贵朝称臣,那么除了名分上向中原朝贡之外,贵朝又是否会应允其余一应事务则均由各部首领自行管治,而中原并不会强加干涉?
至于杨节帅愿移镇至拓东城(后世云南省昆明市),并愿遣其子至汴京受封,只期望许他仍能司掌南中军,与我诸僰各族镇守滇地。如果贵朝应允,杨节帅便会奉表称臣,他还承诺有朝一日会调遣滇地汉人牙军...也将会听凭贵朝调遣。”
听段思平说罢,夏鲁奇等人也都甚感纳罕...杨师厚现在虽然不会举镇归附,可他承诺想让自己的亲生子嗣至汴京受封,不也相当于做个人质?还说以后会有一天交出兵权...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而所谓的滇地众僰,是自先秦时节伊始,中原对其西南诸族的统称...杨师厚趁着蜀国南征,便在云南地界壮大实力,可他与段思平这等当地部族出身的首领本来也不是一路人,只是暂时打服了原大长和国治下的诸族各部...那么杨师厚为什么又准许段思平前来代表他与魏朝谈判?
而在旁一直沉吟不语的刘鄩,却忽的双眼一亮,而喃喃念道:
“杨师厚任由滇地僰人与我朝交涉,愿遣子赴京,还承诺有朝一日将会让麾下牙军为我朝所用...莫非他已身染沉疴,而自知也再活不了几年了?”
-------------------------------------
昨天快凌晨word崩溃,电脑宕机状态,但是心态差不多也崩了...写到现在,说实话挺心力憔悴的。而过年以前,也有不少事须提前处理。写到了现在,与初期存在差异,而以后要加快节奏,却又不能贸然提速,而导致一些情节说不清楚,那样会不会合理。
事多,想也得多,压力不小,还是在尽可能保持质量的情况下每天不断更,而一定会完本。但是近期状态真不好,还请容我调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