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确凿,何来诬陷?”白登凡慢慢站起身,冷笑道,“马力里通外敌,出卖义军,按律当斩,来人,给我拿下马力,推出厅外,斩首示众!”
马力自不会束手待毙,他拔出佩剑,高声喝道,“兄弟们,白登凡擅自做主,夺取兵权,这等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大堂内有不少马力的亲信,如今听他一喊,当即有两个人站了起来,他们就是耿继风和单月,其中耿继风拔刀喝道,“白头领,就算马头领有错,那也该交由张大头领处置。”
白登凡理也未理耿继风,扫视其余人,慢条斯理的问道,“还有别人么?”
连续问了两次,再没人站起来,白登凡放心了不少,他冷哼一声,左脚一蹬椅子朝着马力窜去,马力大呼出声,可他反应的还是有些慢了,一道血剑喷洒而出,马力慢慢倒了下去,他轻轻的蠕动着,眼睛睁得很大,直到死,也未闭上眼睛。
马力死了,谁也没想到白登凡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手宰了马力。
耿继风怕了,拿刀的手已经颤抖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错事,这件错事最终会送了他的性命。
白登凡目光森冷,耿继风和单月只是对视一眼,就忍不住往后退去。传言中,白登凡生性谨慎,心狠如铁。耿继风心中很清楚,白登凡连马力都敢杀,还会放过他们两个么?
“来人...来人...”单月拔刀高吼几声,守在帐外的百余亲信蜂拥而入,那些亲信看到马力的尸体后,也都是心头一凛,将目光放到了帐中诸人身上。
耿继风提刀望着白登凡,咬牙切齿道,“白登凡谋反投靠朝廷,擅杀马头领,众兄弟,可与某家一起灭了这贼子,谁能杀他,张大头领必有重赏。”
耿继风的话不可谓不诱人,而且他的话也很靠谱,如果真能杀了白登凡,必然会有重赏。百余名亲兵围拢过来,白登凡凛然不惧,他扫视帐中诸人,慢条斯理的说道,“马力里通官兵,出卖众兄弟,如今已经伏诛,耿继风、单月身从逆贼,定斩不饶,与此事无关人等,站到一旁。”
明明是胡说八道,却是一本正经,也许表情太过真实了吧,那些闯进来的喽啰也犹豫了起来,他们左顾右盼,竟不知道该听谁的了。单月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现在能依靠的可就只有这些亲信了,于是他怒喝道,“休要听他胡言乱语,马头领何等养的人,怎么可能与官兵同流合污?”
单月的话让众多亲兵安静了下来,他们觉得单月说的很有道理,白登凡却丝毫不理会方悦的鼓动,只是盯着那余下几名,“你们觉得单月的话有道理么?”
此言一出,余下几个头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们有的眉头皱起,有的将脑袋耷拉了下去。其实众人都明白,白登凡这是逼着他们站队呢,总之,要么跟着单月和耿继风,要么跟着他白登凡,中立?呵呵,对不起,白登凡是不允许中立一方存在的。
屋中很静,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见亲信叶思洋迈步站到了白登凡身边,叶思洋捏着桌上那封信,冲着那些众人大声喝道,“此信乃是马力亲笔所写,里通官府,罪大恶极,尔等休要听信他人挑唆,误了自家性命。”
叶思洋是小人么?不,他不是小人,如果在战场上面对官兵,他可以奋勇向前,就算死也不会皱下眉头。只是他厌烦了勾心斗角的生活,自从马力权力过大后,军中训练不成样子,又如何呢跟官兵打,就这样还整天想着怎么对付耿仲明。总之,今日总要站队的,既然必须选择一方,那叶思洋愿意赌一次,深思之下,叶静堂选择了白登凡。
叶思洋颇有威望,他一站到白登凡身边指责马力,余下还在犹豫的头领中当即有三个人站到了叶思洋身旁。短短的一炷香时间,长桌一边只剩下了顾浩。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顾浩的回答,耿继风更是急声道,“顾兄弟,马兄弟待我等不薄,可莫要做那不忠不义之徒啊。”
顾浩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他双目纠结,看上去狰狞可怖,很显然,他很难做出选择。终于,他长叹一口气,整个人瞬间松了下来,迈步来到了叶思洋身后。
七名头领,如今五个依附白登凡,其余二人则不足为虑了,耿继风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些老兄弟,左手抬起,手指微微颤抖,“你...你们...你们....为什么?”
白登凡轻蔑地看着方悦,伸手弹了弹桌上的茶杯,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耿继风,你们还不明白么?因为大部分人都不想死啊....”
余下的话白登凡没有说,他相信众人都明白的,其实白登凡所言,也是叶思洋毫不犹豫的站在白登凡身边的原因。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当叶思洋等人下令捉拿马力同党后,帐中大部分人都掉头对准了耿继风和单月二人。想方耿继风二人也算得上能打了,做梦也没想到会死在自己人手中。
马力一死,更多的人站到了白登凡这一边,这也致使接下来的内讧虎头蛇尾,实力悬殊之下,白登凡很快就将军中反对声一扫而空。耿继风和单月因为没有站好队,最后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