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张嫣也了解自己的皇弟朱由检。铁墨能力出众,却又有野心,皇弟心里肯定容不下这种人的。张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平生第一次,在朱由检面前撒起了谎。
“陛下,铁墨这个人年纪轻轻,能力还是可以的,最重要的是对朝廷忠心耿耿。几个月前,蓟州闹饷,本宫去山西募捐,那些人可是一分钱不愿意掏的,也是铁将军出面,这才凑足了钱。”
话一出口,张嫣便暗骂自己两句。自己干嘛非要替铁墨说好话?
崇祯点点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样啊,朕让人了解过一些,此人穷苦出身,还去北边走过货。短短时间内,能在晋北打出一片天地,也算能力出众了。若是他真如皇嫂说的那样心向朝廷,倒是可以重用一下。”
“但是他太年轻了,还得好生打磨一下才行!”
“朕也很年轻!”崇祯淡淡的笑了笑,刚想再说些什么,这时门外传来王承恩的声音,仔细一听,原来是孙承宗在外边候着呢。
面对孙承宗,崇祯不敢怠慢,赶紧让王承恩把孙承宗请进来。年过花甲的孙承宗已经白发苍苍,可脚不利索,精神矍铄,一点也不像行将就木的老人。
进了文华殿,看到张嫣也在,孙承宗微有些错愕,拱手施了一礼,“老臣见过娘娘。”
张嫣哪敢受孙承宗的大礼,赶紧虚扶一把。
扶着孙承宗落座后,朱由检笑道:“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哎,臣是不得不莱啊,老臣想问一下,关于袁崇焕弹劾毛文龙一事,陛下打算怎么处理?”
“这.....”崇祯立刻面露难色,倒不是不想回答,实在是他真的没想好该怎么办。
自袁崇焕到辽东之后,就跟毛文龙不对付,已经数次上书弹劾毛文龙,请朝廷治毛文龙的罪。之前好几次,崇祯都是和稀泥,劝袁崇焕忍一忍。不过这一次,袁崇焕态度很坚决,说毛文龙私通后金,要治毛文龙的罪。
对于毛文龙一事,崇祯答不上来,孙承宗面色一紧,叹道:“陛下,你之前不该把那十八万两银子送往辽东啊,袁崇焕既然是蓟辽督师,有些事情就得想办法自己解决,不能什么事都找朝廷。如今朝廷国库空虚,内帑也空空如也,他不知道么?”
“陛下如此惯着袁崇焕,他必生骄心,怕辽东要出乱子啊。”
崇祯坐在旁边,不解道:“出乱子?老师,那你说学生该怎么办?”
“陛下若没把十八万白银送去,袁崇焕心中有忌讳,自然不敢乱来。但是现在,可不一定了。总之,老臣以为毛文龙必须要用的,毛文龙虽然私通贸易,冒领军功,做事儿如同贼寇。可有一点,毛文龙只要在那里,后金就不敢离开辽东太远。只要后金敢离开辽东,以毛文龙的性子,必然发兵辽东,在后金心口上挖一个窟窿。”
“毛文龙有他存在的意义,所以,哪怕毛文龙再不讨喜,也要用他。”
“为今之计,陛下最好修书一封,呵斥袁崇焕一番,让他顾及大局,维系好辽东的关系。”
“嗯?老师,有这个必要么?”
崇祯挠挠头,颇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