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皮家残暴成性,还能横行克里米亚,果然不是白给的,因为他们足够谨慎,任何情况下,都会保证后路。偏偏,他们碰上了周定山,这些年周定山已经成熟稳重了许多,但他一旦发狠,也是很疯狂的,别说驱赶南斯拉夫村民,冒险攀爬峭壁,恐怕更凶残的事情都干得出来。“剥皮家宰杀战马,抱堆取暖,看来是看出我们的目的了,这是要打算跟咱们耗下去呢”周定山目露凶光,达哈勒也一脸冷笑,“哼,剥皮家以为想耗就能耗的?咱们后半夜每隔半个时辰敲一遍鼓,看他们还能不能睡得着觉。另外,某家已经着令弟兄们准备积雪,等明天就可以送他们一份大礼了。”
夜深人静,只有寒冷的北风在不断肆虐着,缺少营帐,又缺少御寒之物,许多剥皮家士兵只能紧紧地挤在一起。迷迷糊糊中,突然隆隆的鼓声响起,同时还伴着一浪高过一浪的喊杀声,剥皮家士兵顿时被惊醒,紧张地戒备起来,可是,除了鼓声,哪有半点敌人的影子?
喊杀声还在继续,但声音依旧隔着很远,贝利乌斯也被惊醒了,他恍恍惚惚的等了半天,却没等人晋北军的身影,不久之后喊杀声没了,鼓声也停止了,黑鹰谷内重新变得死寂。
贝利乌斯很难受,他觉得自己被人勒住了脖子,想要顺利的喘息都很费力,可恶的东方人,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等不来进攻,只能继续休息,可刚刚闭上眼睛,鼓声喊杀声再次响起,周而复始,剥皮家被搞得心绪不宁,筋疲力尽的。很多剥皮家士兵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他们这辈子,就没经历过这样的怪事。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夜,第二天剥皮家士兵全都浑浑噩噩的,提不起精神,可是又有什么样的事情在迎接他们呢?贝利乌斯打定了主意,只要东方人不主动进攻,他是绝对不会派人去进攻高坡的,难道跑上去给东方人送俘虏么?可是剥皮家不进攻,不代表晋北军会没动作。
巳时一过,许多雪球雪块送上了高坡,同时还夹杂着几十口行军大铁锅,不久之后,火堆燃起,大铁锅里的雪开始融化成水。贝利乌斯瞪着猩红的眼睛,满脑袋问号,东方人到底想干嘛?
贝利乌斯年龄并不大,但是他经历的事情却不少。或许是罗斯曼诺斯基家族独特的家教方式原因,贝利乌斯比同龄人要成熟很多。他见多识广,在崇尚暴力的家族中,还能酷爱读书,这是非常难得的。可是这一刻,贝利乌斯实在看不懂东方人的意图,铁锅烧水,弓弩全无,东方人的动作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铁锅里的雪融化后,慢慢变得温热,许多晋北军士兵手里拿着一个怪异的竹筒,竹筒一端绑着皮条,皮条拽着塞子。这种竹筒是根据救火用的水龙改造的,原理类似后世的弹弓,就是利用皮条的拉力,把竹筒的水射出去。???..coM
这种简易水龙喷射距离不远,但六七丈的距离还是有的,再加上居高临下,利用地形优势,抛射十几丈绝对不成问题。往竹筒中灌进温水,松开塞子,砰地一声,水箭就像炮弹一样飞出去。
一名剥皮家士兵正好奇地仰着头,想要看看东方人到底想干嘛,眼看着明亮的暗器飞来,习惯性地抬手阻挡,结果暗器哗啦啦落在身上。剥皮家士兵傻眼了,这是什么暗器?剥皮家士兵使劲闻了闻,顿时苦笑起来,这哪是什么暗器,就是水啊。奶奶个熊的,东方人吃错药了么,怎么拿水当暗器?
哗啦啦,无数水箭开始落下,上千个竹筒水龙一起发威,黑鹰谷腹地就像下起了雨,谷中腹地又没有林子山洞啥的,避无可避。再说了,剥皮家士兵根本没把水箭当回事,有的人甚至迎着水箭嚣张的大骂,这群蠢货,用温水当暗器,脑子坏掉了吧,这玩意能有什么用?
温水不光没有杀伤力,落在身上还暖烘烘的呢。于是乎,一个个剥皮家士兵被温水浇成了落汤鸡,几个破剥皮汉子还操着南斯拉夫语,敲着盾牌一阵鼓噪,“可恶的东方儿子们,再来啊...再来啊....嘎嘎....”
贝利乌斯也没能幸免于难,在这种大范围覆盖打击下,他成功的被浇了好几次,现在头发湿漉漉的,厚厚的皮裘也滴着水。贝利乌斯浑身颤抖,不是冻得,而是气的,他觉得东方人在耍猴呢,为什么是水箭,哪怕飞来的火箭,也不会这么窝囊啊。
东方人这是要有多嚣张,才玩水箭攻击,摆明了把剥皮家当成没伤害力的绵羊了。偏偏,贝利乌斯只能生气,却不敢进攻,攻上去不就让人家当活羊抓么?
“马洛夫....马洛夫....让几个人站在坡下撒尿....倒要看看这些东方人能忍到什么时候”贝利乌斯决定主动挑衅一番,现在东方人占据优势,他们能忍受这般侮辱?没一会儿,迎着晋北军的水箭,几十个剥皮家汉子开始嘘嘘起来。
许多士兵被剥皮家的举动给刺激到了,一看士兵们有些被挑动的趋势,周定山也变了脸,“不要理会剥皮人的挑衅,继续发射水箭,雨枫....将后坡上的东西弄来,给剥皮家的人加点料,哼,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什么时候了还耍小聪明。”
周定山是个很高傲的人,不是被逼无奈,他是绝对不会用那些恶心人的招数的,可是剥皮家的举动完全是在挑战他的底线。雨枫挠挠头,看了看达哈勒,见达哈勒没什么表示,当即领着人去后坡收东西了。行军打仗,可没有什么茅房,士兵们憋不住了就去后坡解决问题,可以说整个后坡就是一座天然的茅房,雨枫找来布条绑住鼻子,领着一群人开始搜集秽物,很快许多乱七八糟的脏东西就扔进了大铁锅里,被沸水一煮,慌兮兮的硬东西就化掉了,顿时一股子臭味儿散开。史森明离着铁锅最近,一个劲儿的指挥人抛射水箭,臭味一吹过来,差点没晕过去。他捏着鼻子朝雨枫瞪了瞪眼,“你这是弄得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想熏死本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