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雨后青石路,感受着潮湿的清风,一步步走着,也有一滴滴泪水滑落,花月奴不知道自己未来的结局会如何,更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真的是所谓的财富么?
月亮宫里的事情瞒不过袁静芳,他既然能用此计,就有本事打听到月亮宫里的消息。当花月奴走进百福殿那一刻起,袁静芳就知道自己成功了,只是他很奇怪,为什么花月奴那个女人到现在还没主动联系他呢?这个女人还在等什么?
在风陵渡局势紧张的时候,月亮宫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殿下的嫡长子赵大娃染上了怪病,这一病躺在床上再没有醒来。郎中们聚集在百福殿内,连续两天竟然没商量出什么结果。
大娃好好地,又怎么会染上怪病?有些事情经不起推敲,没过多久,禁军包围了云阳宫,花月奴也被带走了。
是谁让我梦到了你,又是谁让我们相遇在这个红尘里。醒也好,醉也罢,总是逃不过上天的缘。缘起缘灭,今生今世化不开一个结。
晋北的风很大,就像西北的男人,粗野豪迈,一间瓦房,只有一扇小小的窗口,阴冷潮湿。
花月奴被关在了这里,她蜷着身子,颔首埋在了双腿间,当禁军出现在云阳宫时,她没有逃,也没有去找袁静芳。因为,她想明白了,她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那无穷的财富,更不是为了流寇的许诺,她只是为了自己,为了报复那个狠心的男人,她不能走,倒要看看,那男人到底能怎么做。
恨不恨,可是那个男人说过的话没有错,做下的事情必须负责,只有弱
者才会逃避责任,如果不是因为此,她花月奴也不会来到这月亮宫了。
房门开了,海蓝珠在阿莎的陪伴下走了进来,此时海蓝珠脸上布满寒霜,美眸中带着刺人的冷意。
阿莎却是气急了,想要上前揪住花月奴,海蓝珠去打个手势,示意她不要乱来。生怕阿莎真惹出什么麻烦,海蓝珠只能让她远远的看着。
海蓝珠真的气坏了,可是花月奴是谁,她是夫君的女人,在这后宫之中,她海蓝珠可以在很多事情上做主,但却不能决定一个女人的生死。海蓝珠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底线在哪里,夫君的女人,就只能他来决定,哪怕这个女人确实该死。
长舒一口气,努力压住心中的怒火,海蓝珠坐到了榻上,再看花月奴的时候,忽然间发现花月奴在瑟瑟发抖,仿佛回到了几年前,当她来到月亮宫,第一次见后侍女人的时候,只有花月奴垂着颔首,应对的小心翼翼的。
一瞬间,海蓝珠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月奴妹妹,姐姐知道你不是什么坏人,不管你有什么怨言,一切等夫君回来再说行么,姐姐求你了,放过大娃,如果大娃没了,姐姐也活不下去的。」
海蓝珠心中的恐惧不下于花月奴,自从有了孩子,她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她和阿琪格不同,她向往着权力,向往着做一个名阳天下的女人,可她海蓝珠本心里想要的是一个温暖的家,她太需要大娃了,如果大娃没了,还能活下去么?
所以,所有的哀求都是真的,那份诚恳,花月奴又怎么听不出来呢?只是花月奴已经垂着颔首,她什么也没说,因为她怕一开口,整个人就会被愧疚以及罪恶感淹没。
海蓝珠轻轻地皱了皱眉头,花月奴这个样子,似乎铁了心顽抗下去了,阿莎可不是好欺负的,她见海蓝珠说话得不到回应,开口斥骂道,「花月奴,你这恶毒的女人,夫人平日里对你多好,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来,大娃要是有什么事,我把你扔油锅里去。」
阿莎是个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她要真发起疯来,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只是花月奴依旧无动于衷,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花月奴这种软硬不吃的态度,可真让海蓝珠头疼得很。挥挥手,领着阿莎离开了房间,来到外边,抬头看了看已经有些暗淡的星辰,「哎,看来只能等殿下回来了,大娃可千万不要有事,否则我活剥了花月奴。」
阿莎感受到了海蓝珠身上的怒火,这些年夫人可很少这样了。海蓝珠和阿莎走了,关在房间里的花月奴有些无助的看着房门,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做错了,无论有什么理由都不该对大娃下手的,可是,除了这么做,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难道真如张北城里的歌谣一样,一旦身在月亮宫,就没有了无辜者。命运之轮不断旋转,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到自己的这一边,月光唯美,美不过初升的太阳,渴望温暖的生活,只是那种生活越来越遥远。
风陵渡口,从古到今都是扼守晋北的最后一道口子,黄河天险更是最后的防御带。哪怕后世抗战时期,晋绥军以及西北军能抵挡住日本人的进攻,风陵渡可是帮了不少忙。从风陵渡,再到中条山,为了扼守黄河天险,晋北军组成了一道严密的封锁线。
中条山绵延百里,山上丘陵起伏,山路狭窄。中条山是典型的陕北地貌,大山之上黄土覆盖,除了一些草,有些光秃秃的,这与其他的山还不一样,所以镇守中条山成了一个艰难的任务。
来到风雷镇之后,铁默就在中条山加派了兵力,来自后世的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中条山的重要性,中条山地势复杂,山中道路四通八达,大家不知道,但不代表中条山没有通往风陵渡的小路,只要有一丝松懈,敌人就有可能在中条山取得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