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赵鼎领着几个暗堂人员穿梭在城隍台各处,赵鼎观察得很仔细,每一处建筑都要细细打量,经过一天的观察,他心中的不安就更加强烈了。一般像这种大的场合,往往都是在建筑上动手脚,例如支撑大殿的柱子,脚下的台阶,祭祀用的神龛,可这次祭祀大典是露天的,没有大殿,这一方面可以去掉了。至于台阶,也没有问题,修建的非常结实,下边也没有镂空,不存在暗藏陷阱的可能,神龛更是没有问题了。经过检查,各处都很正常,这让赵鼎急的挠头了,怎么可能没有问题呢?
难道对方并没有在城隍台动手脚,而是想要派刺客进行暗杀?想到此处,有立刻摇了摇头,绝对不可能的,只要不是蠢货,就不会想着刺杀督师,晋北军全城戒严,当日暗探高手也尽数到场,护卫着督师登台,这种情况下,除非是天兵天将下凡,否则绝对伤不了督师分毫的。
不,问题一定是在城隍台,此时城隍台各处都要翻修,正是动手的好时候,可为什么查不到问题呢?赵鼎没有回到城内,而是留在了城隍台,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如果不查出端倪,是绝对不会离开的。行走在城隍台上,思索着没一个可能发生的角落,突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如果对方要动手,首先要做的就是了解整个城隍台改造的详细情况,要了解这些,就只能从负责城隍台改造的官员身上着手。
一想到这里,赵鼎变得兴奋了起来,他掏出来之前沙雕给他都督府令牌,招过一名情报处好手吩咐道,“持本官令牌速去工部,把负责城隍台改建的官员名单搞到手,并将那些官员全部带来,本官要亲自审问。”
那武士持了令牌匆匆而去,到了半夜,那些工部官员全都被从床上揪了起来,可他们也不敢说什么,这可是晋王殿下下令让他们配合调查的,哪个缺心眼的敢发牢骚。
一共三名负责城隍台改建的官员半夜来到了城隍台,见面后,赵鼎先是盯着三名官员瞧了一阵,发现三人表情没什么异常后,方才拱手道,“本官奉晋王之令,查查危险,以保祭祀大典顺利进行,有得罪之处,还望诸位海涵。”
“无妨,无妨”三名工部官员全都松了口气,原来是为了这事啊,其实这几个人还是挺愿意配合的,因为要是祭祀大典当天城隍台出了什么变故,他们这三个负责改建城隍台的官员也跑不了,到时候不被满门抄斩就算好得了。所以就算为了自己,他们也不会有半点隐瞒的。
赵鼎找来三名工部官员,尽力想要找出隐藏在暗处的危机,那他能在这工部官员身上找出端倪么?亦或者他查错了方向?
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所以三名工部官员还是非常配合的。工部侍郎雷文渊抖着宽大袖子,拱着手笑道,“赵大人,不知你想了解什么,但说无妨,我等当知无不言。”
三个人如此识趣,也让赵鼎可以少费不少口舌了,请三人坐下后,他凝着眉头细声问道,“三位大人,城隍台的图纸应该在三位手中吧,不知最近一段时间,这图纸可有发生过什么意外情况?”赵鼎问的就是图纸,如果有人想在城隍台动手脚,是绝对离不开图纸的,只要图纸出了问题,顺藤摸瓜,还怕查不出真相?
三名官员全都点了点头,城隍台改建图纸就在他们手中,由于事涉祭祀大典,兹事体大,所以城隍台改建图纸保存的非常严密,图纸一共有两份,一份存在工部,由工部交付晋王过目审核,一份由工部侍郎雷文渊随身带着。当得知赵鼎想知道关于图纸之事后,两位工部主事全部看着工部侍郎雷文渊,不知怎地,雷文渊只觉得有千万双眼睛盯着他,压力非常大。
六月天里,即使是晚上也有些温热,可雷文渊却觉得背脊发寒,因为赵鼎的眼神实在太锐利了,必须想好怎么说才行,要是一句话说错,赵鼎可就不会客气了。虽然赵鼎名声不显,可此人查案的手段还是很厉害的,被他盯上的人,好像还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雷文渊苦思冥想,却是想不到有什么异常之处,只好拱手道,“赵大人,建造图纸下官一直随身携带的,从未与外人看过,最近更没有什么异常发生过。”
“真的没有?”赵鼎眉头皱作一堆,显然是不信的,要了解城隍台的一切,还有比从改造图纸上下手更好地方法么?赵鼎目光锐利,似乎要将雷文渊穿透一般,此时雷文渊拱着手,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不知道赵鼎为何如此笃定图纸出了问题,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赵鼎一言不发,渐渐地嘴角挂上几分冷笑,突然间,他右手一拍桌面,大声斥道,“你们三个真是胆大包天,这个时候了还想蒙骗本官,日前本官从城内搜出一副城隍台改建图,难道这事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赵鼎一声大吼,吓得三人全都扑通跪倒在地,雷文渊可不知道赵鼎说的是不是真话,一听在别处搜到了城隍台改建图,一时间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磕头哭丧道,“赵大人,我等委实冤枉啊,城隍台改建图一直在下官身上携带的,除了我们三个,其他人从未看过,又不曾丢失过,怎么会流到外边呢....不对....”
说到这里,雷文渊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指着右边的工部主事曹亮怒道,“是你,原来是你,曹亮,几日前你拉雷某饮酒,是不是当时趁着雷某微醉时,临摹了一份!”
雷文渊这么一攀咬,气的曹亮抖着胡子瞪眼道,“雷侍郎,你怎么可以如此冤枉人,下官是见我等多日操劳,有意请你饮酒放松一下,怎么就成了雷某图谋图纸了,当真是好心没好报!你要是如此说,问题最大的应该是汪主事才对,汪主事每次抱着图纸研究的最仔细,这一点点记下来,也不奇怪,回到家里临摹一份实在是太轻松了。”
左边的工部主事汪岩本来跪在地上很老实的,听曹亮如此说,当即抬起头怒道,“曹亮,你胡说八道,本官祥加查看是为了以保城隍台不会出纰漏,你如此指责本官,居心何在,哼哼,别以为扳倒本官,徐侍郎的位子就由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