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定山顿时僵住了,因为他现在想起来了,应该是征北营一队兵马引路的,难道是东大营的人?不好,要出大事,周定山再也来不及多想,抬手要刺死那人,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起,只见那跪在地上全身打哆嗦的瘦小士兵,竟身子一扭,如灵蛇一般退出三丈,另外一人也跃出一段距离,拔出佩刀吹了声口哨,随后军营中冲出几十个黑衣蒙面杀手,眨眼间就将周定山、沙雕以及十几名侍卫围在中间。
当那瘦个士兵用处那诡异的轻功后,沙雕的瞳孔一缩,就冷冷的笑了起来,“还当是谁,原来是蜀中孙老五到了,周将军,请你速回晋阳,此处交给沙某和诸位兄弟应付!”
沙雕如此说,那就是要殿后了,值此关键时刻,周定山并没有犹豫,如今督师还不知情况有多危机,必须尽快赶回张北报信才行,所以,今日必须活着冲出去一个才行。论这种江湖厮杀,自是沙雕更拿手,点点头,周定山打马往后退去,“你们务必保护好沙将军!”
“喏”十几名锐锋营士兵拔出佩刀,围拢在沙雕附近,而周定山则趁着黑衣人立足未稳,打马一个冲刺,直接切开一道口子,奔出来后,周定山头也不回,直接往晋阳城奔去。他相信沙雕一定能拦住黑衣人的,而且,也只能选择相信沙雕。
眼见着周定山要逃走,那孙老五顿时急眼了,教主千辛万苦设下的妙计,要是让周定山逃脱了,整个计划也就毁了,“快,快拦住周定山....”
沙雕抿嘴一笑,还好这杨定山反应够快,没有拖泥带水,要是再墨迹一会儿,等着黑衣人稳下来,再想逃就没那么容易了。几个黑衣人想去追周定山,沙雕一拍马背,身子腾空而起,左手一甩,刀鞘如利箭飞过,钉在一名黑衣人后背上,立刻将那人打的口吐鲜血。
身子如一只大鸟翻飞而过,直接落在几个黑衣人身前,沙雕斜持长剑,面色如水,“想要追上周定山,先问问沙某手中的刀,哼哼,孙老五,沙某着实没想到,堂堂蜀中铁雷堡当家的,竟然会是弥勒教的走狗。”
孙老五本名孙铎雷,乃是蜀中铁雷堡堡主,这铁雷堡仅次于蜀中金家,也算是江湖一大豪门了。据说这孙老五功法诡异,一手灵蛇功更是逃命大法,只是这孙铎雷性格豪爽,义气无双,该市一位顶天里的好男儿才对,谁能想到这孙铎雷竟也是弥勒教的人。如今沙雕对弥勒教越来越忌惮了,也越来越觉得督师一心要剿灭弥勒教有多必要了,连蜀中铁雷堡都是弥勒教的势力,弥勒教暗中的势力还有多少呢?
“哼哼,孙某人为谁做事,就不劳你沙将军挂念了,今日铁某人一定会死,沙将军要是识相,尽可归顺我家教主,我家教主雄才大略,定能让沙将军一展抱负的!”
沙雕微微一笑,嘴角满是讥讽,“孙老五,你以为沙某人是你么?督师对沙某有知遇之恩,沙某岂能叛他,今日有死而已,不要命的,就来!”
今日必是一场恶战,这一点沙雕非常清楚,别人布下天罗地网,又岂是说着玩玩的,也幸亏没有闯入军营,如果进了军营,此时的处境就更糟糕了。十几名锐锋营士兵打马护在沙雕身后,他们脸色刚毅,握紧唐刀,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沙雕并不是什么豪爽之人,他天性生冷,不善交际,可此时,却顿生无限豪情,“兄弟们,随沙某一起死,可觉得亏了?”
“锐锋营,决死之士,永不后退,我等愿意将军共存亡,杀!”十几名士兵竖起唐刀,怒目直视,那一声呐喊刺破苍穹,气势威严,就像那里站着百人骑兵队一般。
孙老五也是心生佩服,真不愧是晋北军最精锐的锐锋营士兵,举起手,声音犹如地狱幽冥,“一起上,杀了他们!”
黑衣人全部围拢过来,顿时双方纠缠在一起,这些锐锋营士兵绝对是勇猛不凡,可他们的勇猛只适合战阵厮杀,面对这些江湖好手,却没有太大用处,倒是沙雕,独自面对孙老五以及六七个黑衣人,依旧不落下风。孙老五心急如焚,没想到这沙雕如此难缠,剑法精纯不说,连轻功也是如此了得。
沙雕能抵挡得住,可是十几名锐锋营士兵却不行,看看抵挡将近一刻钟,因为人数劣势,还是被黑衣人占了上风,很快几名士兵死在黑衣人手中,剩下的人也几乎人人带伤。
沙雕心下着急,眼看着又是一名士兵殒命,他逼开一人,猛然窜过去,击退一名黑衣人,就下了那名士兵。如今局势已经非常明朗了,只要再过半个时辰,沙雕等人必将全部葬送于此。就在沙雕想着如何节节退走时,那士兵却突然翻身下马,拱手道,“沙将军,请上马!”
“为何”
沙雕绝顶聪明,这时也有点错愕了,那士兵并没有回答,而是下令道,“兄弟们,杀了马匹!”
一声令下,那些活下来的士兵没有半点犹豫挥刀砍在了战马脖子上,顷刻间十几匹战马相继倒地,整个东大营外边,只有沙雕身边的马还安然无恙。这时,沙雕明白了,这些士兵要做最后的反抗,为他沙某人赢的逃命的机会。沙雕这一辈子只救人,从来没让人救过,他不愿意欠人情,高傲也好,孤僻也罢,但此时的沙雕,双目有些湿润,他咬咬牙,当即上了战马,他必须活着出去,不能让这些兄弟白白送死。
“沙将军速走,请告诉我家周将军,兄弟们没有让他失望!”
一切,只源自于杨再兴一句话,所以这些锐锋营士兵要让沙雕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