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里乱成了一锅粥,曹源跑到华西列夫的居所,却没找到人,当即疯了般寻找起来,“华西列夫那条老狗呢,都给我找。”
“曹将军,南边街头刚刚发现一个人,好像是条大鱼”一名骑兵跑过来说道,曹源双眉一挑,他才懒得管是不是华西列夫呢,只要是条大鱼就行。就这样,倒霉的华西列夫还是被立功心切的曹源给撞上了。
曹源可是认识华西列夫的,一看被围在中间的家伙,当即气的破口大骂,“华西列夫,你这条老狗,真以为刮了胡子,本将就不认识你了。”
华西列夫也算是一名沙场老将了,他出身科米,历经鄂木斯克数次战乱,跟随了数个大公爵。说是几姓家奴,一点都不为过,历经数次大规模政变,华西列夫依旧能活的好好的,甚至在鄂木斯克占据一席之地,在自保方面自然不是常人能比的。
当云府骑兵突袭诺斯拉小镇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条防线肯定守不住了。诺斯拉附近驻军士气如何,华西列夫比任何人都清楚,虽然尚有八千余人,但是分别驻守四个营地,兵力分散下来,面对那么多凶狠的骑兵,所谓的兵力优势,荡然无存。
没有了兵力优势,士气低落,又是步兵对骑兵,用屁股想都知道结果如何。知道战况不会太美好,所以华西列夫早早地就做好了逃命的准备。一身普通士卒的软甲,胡子也刮个干干净净,赤膊着两条胳膊,就像穷苦的俄国子弟。华西列夫这一番装扮下来,也没人留意他,所以逃起命来,还是挺轻松的,不过他也没想到会碰上曹源。
曹源可是和华西列夫打过照面的,低声骂了两句,一拍马背,几名亲兵直接跟上,指着远处的华西列夫,怒声喝道,“那个家伙就是华西列夫,今夜就要宰了他,千万不要让他跑了。”
华西列夫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暗暗叫苦,现在已经被人盯上了,战马也被射杀,光靠两条腿,想要逃出生天,除非是上帝附身。华西列夫真的不想死,连当年的公国之乱都躲过去了,难不成要死在东方人手中?眼看着马蹄越来越近,甚至都能看到骑兵的脸,华西列夫终于做了一个决定,手中的钢刀一扔,扑通跪在了地上。这一幕发生得太突然了,因为在这之前,华西列夫给人的印象一直是英勇善战的,谁能想到这位战场猛将竟然会跪地求饶。
曹源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吃着骑兵刀冲杀一阵,差点没被华西列夫这一跪给惊死。曹源那张脸黑的跟锅底一样,看不出半点喜色,身后几名亲兵也同样恶狠狠地盯着华西列夫,仿佛是华西列夫抢了他们钱一般。如果可以的话,曹源真的想指着华西列夫的脑袋大骂,这他娘的算什么事,自己亲自领兵冲杀,就是为了华西列夫的人头,这可是一份诺大的军功。现在好了,华西列夫一投降,也没法继续砍人了。
曹源心里有气,但也不至于含怒杀掉华西列夫,毕竟华西列夫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呢,拽着马缰走了两步,嘴角瞥了瞥,沉声道,“来人,把这家伙绑了,分出两千人沿着镇子往东搜索,只要有反抗者,格杀勿论。到巳时之前,本将希望诺斯拉方圆三十里内再无俄国兵马。”
“喏”骑兵迅速分开,这也预示着诺斯拉突袭战进入尾声,华西列夫也跪地求饶,其他俄国子弟更不会继续顽抗下去,那些四散逃窜的人,也跑不过四条腿的马,到辰时天亮之前,诺斯拉附近的厮杀基本结束,大部分负隅顽抗者被杀。对于曹源来说,这场胜利并没有什么值得吹嘘的。
华西列夫所统领的东部方面军几乎被全歼,叶利钦辛辛苦苦布置的东西夹击策略宣告破灭,这一下,铁墨可算是真正的立于不败之地了。新尼古拉被重重围困,苏兹达尔河南部战况日趋明朗,铁墨总算放松下来。到了现在,俄国人已经失去了继续对抗下去的资本,他们的士气一沉再沉,濒临崩溃。
曹源得胜归来,晋北军众人士气大振,周定山等人全都聚集在帅帐内商量着下一步行动计划,曹源更是难掩心中喜色,“督师,华西列夫方面军简直就是一触即溃,末将拿下诺斯拉,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现在东面的威胁被全部剪除,在新尼古拉城附近,就只剩下叶利钦的本部兵马了。末将建议尽快对叶利钦所部动手,免得夜长梦多。华西列夫所部被歼灭,叶利钦要是一心逃命,我们还真的很难拦住他们。”
铁墨神情轻松,听着下边的人议论纷纷,听到曹源一番话后,便坐直身子,伸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好了,大家都安静一下吧。如今的局面对我们非常有利,叶利钦本部兵马已经毫无再战之力,不过他们靠近新尼古拉城,若是想逃跑的话,还是有很大优势的。不过嘛,本督师早有安排,俄国人就算拼命逃跑,也没那么容易。”
沉吟片刻,稍作停顿后,铁墨继续道,“众将听令,今日休整一天,明日辰时,全军开拔,目标叶利钦本部兵马。此战要一举拿下新尼古拉城,尽可能的消灭俄国人存留的反抗力量。”
众人闻言,无不神色兴奋,全部起身而立,“督师放心,我等当奋力而战,不给俄国人可乘之机”。群情激昂,士气高涨,此时的晋北军将士,信心爆棚,无所畏惧。
相比之下,叶利钦所部可以说是愁云惨淡了,本来就是士气低落,华西列夫所部被全歼的消息传来,本来没多少的士气,更是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