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截止天帝二年十一月底,国库结余的金银铜钱有一百二十一万六千八百二十贯,粮七十二万四千两百五十八担,其中麦十二万三千四百二十担,稻十七万两千八百担,粟十六万四千担,黍八万两千一百担,菽五万余担,其他均是杂粮。”
“国库结余的棉麻丝帛合计有两万余匹,主要是租庸调只在江南等地继续推行,北方各道百姓极少以织物抵税。”
“七道二府今年重新统计了户籍和田地,七道二府的官有田地总数为三千一百万亩,其中租佃出的有两千零二十五万亩,私有土地有一千七百余万亩,大部分是原有的地主所有,也有部分是朝廷赏给有功之臣和皇族成员的私人田地。江南东道与江南西道有熟地约为八百七十万亩,岭南道的田地数目未有统计,恐怕要等越国公到长安之后才能有一个大致的数据。
人口方面,七道二府现有在籍人口一千八百二十二万四千六百余人,其中新上户籍的有近两百万人,青壮人口在一千万人上下,六岁以上十六岁以下稚子,男丁约两百万,女子约一百一十万,六岁一下幼童一百七十万。
江南东道与江南西道及岭南道的在籍人口约为二百九十二万,臣以为这个数据太过偏低了,大概是因为这些地方的废奴令执行的不到位,而且很多逃亡山林和隐匿人口也并未统计在内。”
李元喆不太在意那少的可怜的国库结余,而是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大唐的人口总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历史上这个时期的人口数量应该在一千六百万左右,即便加上奴籍人口和隐匿人口及逃民,总数也应该不会超过两千万。
江南和岭南的水热条件更好,人口不可能只有不到三百万,尤其是岭南和云梦地区,随末战乱时有大量的北方人口逃到了这些开发程度不高的地方,根据云烨的经验,这两地的人口至少也在四百万以上。
如此照最新的人口统计数据估算,大唐现在应该拥有的实际人口数量至少在两千五百万以上,那么......多出来的几百万人是哪里来的?
不过他随即就想明白了,之所以出现官方记录与实际人口数量差距巨大,原因不外乎两个。
一是唐初的官府统计能力与技术有限,没办法准确统计人口,其实人口统计是一项技术含量很高的工作,即便是以后世二十一世纪的技术水平,许多地区的人口统计也是要靠估算的,例如非洲的一些国家,部落到处迁徙加上有些地方与世隔绝,根本没办法准确统计人口数量,只好用根据人类活动痕迹来估算的方法了。二十一世纪都搞不定的问题,国力和统治力还不强的初唐事情就更搞不定了。
二是人为因素造成的。人口在是农业社会最重要的生产力,历史上的初唐时期士族力量强大,为了从土地上攫取利益,士族趁着隋末战乱大量隐匿人口为自己种田使役,官方没有能力清查士族手中的人口,时间一长,人口统计数据的误差会越来越大,朝廷那份本就错漏百出的统计数据也就堂而皇之的成了最准确的原始资料。
人口多了是好事,大唐的发展就是需要大量的人口,但随之而来的一个严峻的问题也就摆在了李元喆的面前......该怎么养活多出来的几百万人!
俗话说的好,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吃不饱肚子的百姓可比外部的敌人恐怖的多。
所以他直接就转移了话题,问杜如晦道:“克明,良种的育种怎么样了?”
要解决百姓的吃饭问题,那些高产良种才是关键,一直没怎么关注过这件事的皇帝终于想起这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