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刺客跪坐在擂台上,似乎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情,互相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涕泪齐下,哭得十分凄厉。
雪千影见状,也不再渲染当年惨状,只是指着三个刺客说道:“如果他们的年纪没有作伪。也就是说,血族灭族之时,他们尚在襁褓,抑或只是婴孩。之前我想不明白,血族对于仙修来说,最大的价值便是活人取血,提升修为。而暴徒将博山灭族,又能获得什么好处呢——今日见了他们,总算是明白了。”
因为成年人不好控制,而将他们尽数屠杀,转而掳走毫无反抗之力的婴幼儿,囚禁豢养,并取血助益修为提升。如此卑劣肮脏、毫无人性的作为,足以配得上世间最为恶劣恶毒的谩骂字眼,更值得公愤沸腾。
果然,看台上经过短暂的震惊和错愕之后,终于有人主动站出来,请十大世家主持公道,还血族一个清白,对施暴者更是要以眼还眼,血债血偿!
“既然元君动用过溯回术,可曾看到过施暴之人的模样或是服色?哪怕是武器或者其他特征也好。有没有?”泽德广焦急地问道。
泽德广看似是被众怒所感染,急于查出真相的样子,实则内心极为恐慌。虽然他确定自己当年与父兄带人将事情处理得极为干净,甚至一改泽氏的行事作风,没有留下其他任何日后足以挟制其他世家的把柄。但若是雪千影故意发难怎么办?若是这几个刺客本身就跟雪千影是一伙儿的怎么办?
毕竟雪千影的为人,哪怕是莲氏的仇敌,也会愿意相信。而且溯回术的可信度又一直极高,几乎是无法被动摇的铁证。眼下不可能拿出当年的证物让雪千影现场施术给大家看,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很快,泽德广的心又回到了肚子里,整个人的精神也变得安稳起来。
因为雪千影盯着他看了好半天,这才摇了摇头,十分惋惜地说道:“事发的矿坑里事先布置了禁制,事后又被人小心的清理过,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我也没能在溯回术中找到任何又指向性的信息。”
昙霁山上一众仙修,听闻此话,无不长吁短叹。愤怒的情绪无处释放,空留下叫做遗憾的情绪,侵蚀着每一个人。
“不过,”雪千影话锋一转,所有人的心又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尤其是泽德广。
“不过什么?”泽德广不自觉地追问道。
“不过,我还对广寒殿内残存一些物什施展了溯回术,似乎看见了昆仑仙主雪靥的身影。”雪千影九分真一分假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