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千影却摇头:“是第四个。还有一个,是在白令闻的手中。只可惜白景行兄弟一时疏忽,我们又回去得太晚,叫人盗走或是毁去了。”
“这令牌究竟是什么意思?”夜小楼小心对比着两块令牌,发现他们除了一些雕刻刀工上的长短笔不一样之外,没有任何不同,甚至连力道角度都一般无二,也就是说,这两枚令牌应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雪千影将先沈氏的令牌收起来,看着手里的短剑和另一枚令牌:“我要对这两件东西动用溯回术,我尽量控制灵力,能承受多少是多少。”
甚至没等夜小楼和泽世先应上一声,雪千影已经将手按在了短剑上。
雪千影想要知道短剑的来历和主人,不断地注入灵力向前翻找,最终,终于看见了短剑的主人的脸。
夜小楼和泽世先都没有想到,这个答案竟然会这么简单。
“绾筠?!”夜小楼和泽世先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见了不可置信的讶异和茫然。
元州绾氏家主,绾筠。
难道这个元字就代表着元州?这未免也太简单了些。
雪千影继续向前翻找,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看着画面里熟悉又陌生的人,雪千影有种恍若隔日的感觉。夜小楼和泽世先则有些呆滞,全然没有想过竟会是这种结果。
雪千影刚想继续向前探查,突然听得一声脆响,短剑终于不堪灵力重负,碎成了齑粉。
而从短剑上看到的最后的画面,是仙尊将短剑交到绾筠的手里,告诉他,必要时可除之。
看着地上一小堆尽数粉末,雪千影既觉得震撼,又觉得疑惑。
四十七年前,这个时间让雪千影十分敏感,那正是雪靥刚刚卜得灭世之谶的时候。所以,仙尊向绾筠赠剑又留下这样的话,是告诉绾筠必要时可以除掉谁?雪靥吗?
可绾筠彼时还不到三十岁吧,刚刚买进悟道境的门槛,又如何担得起这等重托?
还是说,这个“可除之”的之,雪千影理解错了?
雪千影正想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之声,似乎是有什么人正在呼喊泽世先的名字。
雪千影连忙将眼前的东西尽数收了,示意夜小楼把剑也收了。三人简单整理了形容,看起来只是淋了雨,但不算狼狈,便一起走出了广寒殿。
“小公子,两位贵客,你们果然在这儿,真是让人好找。”一个看起来比泽世光还要年长几岁的世家公子,长身一礼。
“明少主,”泽世先欠身还礼,又为雪千影和夜小楼引荐,之后更挤出一副笑脸,再三感谢明现冒着大雨前来接应他们的恩情。
明现却道,海上的雷暴,昨日夜里就停了,只是因为船工们不愿夜里登博山岛,所以拖到了今日才来寻,还请几位不要见怪。
两边又说了些客套话,夜小楼和雪千影正盘算着怎么能在博山多留几日。明现却说,家里的老船工判断,这几日海上还要有大风暴,故而不建议三位留在岛上,不如早些回去。
两人对视一眼,又看了看泽世先。三人心里都有不甘。泽世先一心想要知道野火究竟是不是父亲所持。夜小楼想要知道血族究竟是被何人所灭。雪千影更关心那个元字与仙门和仙尊的渊源。但事已至此,再盘桓下去,可能也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反而引人怀疑。
如此,博山之行,只能草草终了了。
正当这时,一个看服色明显是泽氏子弟的中年男子,从不远处一路狂奔而至:“小公子,不好了,家里出事了!”说着,还呈上了一封书信。
雪千影和夜小楼对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泽世先接过信拆开一看,不禁又急又气:“这些仙门遗族怎么还没完没了呢?海棠花海行刺不成,竟然还追去了纯阳!”
“世伯和乔夫人……”雪千影强压住心中的质疑,连忙问道。
“他们都没事,但兄长和冷先生都受了伤。雪姐姐,夜九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得回去。咱们……名仙擂之后再约。”
雪千影和夜小楼点了点头。明现非常有眼色的准备了快船,将三人送回了沙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