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远笑嘻嘻的去了。夜小楼再看雪千影却觉得有些尴尬:“那个,霜儿年纪小,瞎说的,你别当真。”
玉露霜却对自家公子平白诬陷自己非常不满,从雪千影身后探出头来就要辩驳,被雪千影给拉了回去,还吓唬她:“你再惹他,我可不帮你求情了。”
玉露霜只好乖觉地缩回了脑袋,不满地嘟囔:“还说会护着我呢,说到底,你们才是一家的。”
夜小楼气急了,绕过雪千影要打她,却被雪千影拉住:“哪有这么欺负妹妹的?”
夜小楼又气又臊,满脸通红:“你不要被她骗了。她是故意的。”
“还不是为了帮你!”玉露霜又探出半颗脑袋,“一走就是大半年,家里的事情都撇下不管,小城哥特别辛苦,嘴上总起泡。你留下那堆事情,就靠远哥和若雨哥哥几个人支应着,经常照顾不周全,幸好有宁叔叔帮忙堵窟窿。就连叔祖也少不得外出奔波。家主伯伯病了两回,经常念叨你,都不见你回来。平姑姑还叮嘱我们瞒着,不让跟你和婉姐姐说……”
“玉露霜!”屏风后一声厉喝。夜远只穿好了一只靴子就钻了出来,单脚跳着,吼道:“出门之前怎么叮嘱你的,不是告诉过你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吗?”
玉露霜一缩脖子,连忙解释:“我最怕少主生气了,他一生气我就什么都忘了……”
“我看你是记吃不记打!”夜远又吼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有些呆滞的夜小楼,忍不住叹了口气,又看向雪千影求助。
“霜儿还小,也不是故意的,你们这样吼她做什么。”雪千影也叹了口气,安抚了玉露霜几句,也看向了夜小楼。
夜小楼半天才回过神来,问夜远,夜一行怎么就生病了呢?
夜远吞吐半天,直到看夜小楼快要发火,这才说出实情:“大概是气的。跟泽氏的事情,一直没完没了不说,家里又出了事。之前一苍叔父经手的是肥差,他过身之后,少不得有目光短浅的族人使一些下作手段争抢。后来伯父发怒,干脆将整个夜云台上的用度从采办改成了选送,一下子让很多人失去了捞油水的机会,于是就有人趁机使绊子搅浑水。后来伯父杀一儆百,从夜云台逐出不少人,才止住了这股歪风。”
夜小楼听了不说话,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怎么会病了两次?第一次没调养好么?”雪千影替他追问道。
“那倒不是。之前被气病了,伯父将养了半个多月,本来是养好了的。结果,冬日里夜云台上炭火实在是不够用,为了照顾族里的老人,伯父将自己的炭省出来给了他们,一时疏忽,给冻病了。”
“……”雪千影很是无语。堂堂天下第二世家的家主,冬日里能被冻病,这夜氏的日子已经过程了什么样子?
夜氏尚且如此,那玄州的百姓岂不是要更差?
“其实只是说起来让人心酸。”夜远见雪千影神色不豫,连忙解释道,“泽氏虽然手段狠毒,玄州上下比从前肯定是要差些,但也没到过不去的程度。夜氏更是铺张依旧。伯父也只是想给下面的人提个醒,叫他们不要太过分而已。”
夜远说得隐晦,但夜小楼听懂了,雪千影也听懂了。
“你要不要回去看看?”雪千影问夜小楼,“新年都没回去,趁着春耕忙碌,无人注意,你偷偷回去,看看家里的长辈们吧。他们应该都很惦记你。你也很惦记家里,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