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千影点点头,看了看画稿,指着其中一张:“这张图你们拿去好好认认。然后私下里散播消息出去,就说在花船上翻出了陈氏余孽的线索。要传得似是而非,模棱两可,花船上要维持常态,生意照做。只是你们辛苦些,在花船上设伏,若他回来灭口,就想办法把人留下。”
尹横抱拳称是。雪千影又叮嘱道:“这人名叫陈皓麟,是陈氏族老,当年昆仑的事情他也有份。我与他交过手,修为很高。你们不用想着留活口审问,能杀就杀。”
“能抓活的最好,没准能问出陈飒的下落。若是不能,也不必强求,脑袋割下来挂在城中闹市口。我就不信陈氏中人不会出来打探消息!”莲英补充道。
“是!”尹横应了一声,亲自去安排了。
雪千影道,此人修为,尹横等人设伏,怕是不够稳妥,想要亲自去,莲英却不同意:“若是陈飒是故意暴露行迹,引师姐上钩,怎么办?”
“小荷别苑并无严防死守,他带人直接上门,咱们也未必敌得过。又何必多此一举呢?”雪千影却如是反问,惹得莲英沉思半晌,没有继续劝说,但还是拦着不让她去。
“若是师姐担心尹默,我从附近再多调些好手过来就是了。师姐不能犯险,这是芙妹临行前千叮万嘱的,我答应了她,就不能食言。”
雪千影无奈,只能听之任之。莲英传书,请了一位名叫莲向东的族叔过来亲自坐镇花船。一连五六日过去,依旧毫无动静。
莲英自然不敢让雪千影冒险,但又怕夜长梦多,万一真放走了陈飒,让他回了西南,如鱼得水,想要再抓就不容易了。于是他自己穿了女装,假扮成雪千影的模样,大张旗鼓的去花船上守了两日,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第三日,莲英还要去,却接连收到家中和莲芙的传书。原来年初莲芙主张修建的水渠,竟有三四处接连被雨水冲垮。虽说没有伤到人,但水渠还需尽快修缮,避免影响接下来的农田灌溉。各地寮署虽已带着百姓抢修,但寮署的权力有限,钱粮物资只能从当地调拨,难免捉襟见肘。又无权互相照应配合,于是纷纷传书向家中求援。
信本是送到了莲芙手中,但莲芙还在北境走不开,就只能传回家里,请太叔祖莲康帮忙。又写信给莲英,请他帮忙调配人手。不巧莲康刚刚闭关,不得惊动。于是暂管庶务的莲苹做主,拔擢了地方上的权限,物资上也予以了一定的支援。但此等大事,少不得身份贵重的人亲临现场,斟酌之后,将消息报给了莲英。
“长州向来重视农耕,水渠不是小事,抢修更是耽误不得,再加上又是芙妹的心血——你莫要耽搁,快些赶过去才是。带上尹横,他做事很缜密,你们这几日也熟悉了,能做个合适的帮手。”
莲英点头称是。他本也已经决意亲自过去督看抢修事宜。只是放心不下雪千影这边。但权衡再三,长州的民生总归是高于私仇的。便只能临行之前千叮万嘱,教雪千影不论查到任何消息都不要冲动,最好等自己或是芙妹回来,再做决断。
雪千影被他磨得无奈,只得跟他拉钩。但同样的话,莲英又叮嘱了夜小婉一遍。甚至还叮嘱了尹默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