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拨人互相争辩,你来我往,面红耳赤,指挥使刘正业,并副指挥两人,相视一笑,其大声说道:“今次找大家来,就是为了商议大事的,要吵要闹,你们回家去。”
此话一出,众人停下不语。
见此,刘正业这才说道:“听闻唐军一向军中规矩多,想来也做不出侵害百姓的勾当。”
众人面露欢喜。
“但,行军打仗不择手段,也保不齐他们将咱们的妻儿绑来,进行要挟,这要是来到城下,咱们又该如何?”
刘正业也无奈地说道,引起一大片哀叹声。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或孝顺父母,或爱怜妻儿,亦或者亲近兄弟姐妹,人心都是肉长的,都会有所羁绊。
但如今在城中,身不由己,又有蕃帅的恩情束缚,让他们动弹不得。
至于那无情无义之人,也不会招入牙兵中,不然市恩喂成白眼狼,这不是白费心思?
这时,有性子急切地,连忙说道:“刘指挥,你作为咱们的头,今日又召集咱们,定然是有所主意的吧!”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醒悟,明白了因果,泄露与他们这般话,定然是有所计较的。
“咱是个粗人,哪里有什么主意。”
刘正业摇摇头说道:“不过,咱与兄弟们好歹多年相处,也为了我家老小,只能到处求教,终于,遇到了一个先生。”
随即,一个三十来岁的读书人走了进来,其面目亲善,笑道:“在下乃大唐关汉中北面部署麾下参军,孙文进,见过诸位——”
“你是唐人?”
在场众人纷纷站起,怒目而视。
孙文进不以为意,脸上带着笑:“诸位莫要惊奇,孙某今次前来,为了是诸位的身家性命,也是为了凤翔军的前途。”
“此话怎讲?”有人问道。
“今日,大唐兵发数路,怕是诸位不知晓,襄阳,淮南一带,我军齐头并进,已经攻破了扬州,合肥,正两路进军东京,兵马超过二十万。”
孙文进先是夸下海口,进行恐吓:“如今只有我们汉中一路,进展不大,所以张部署急切,调集了十万兵马,准备一举拿下凤翔军,夺取京兆府,从而席卷整个关中……”
众将哪里知晓什么三路兵进,唯一在意的就是,围困他们的唐军达到了十万人,这让他们瞠目结舌,犹自不可信。
孙文进再接再厉,继续言语道:“我方拥骑五千,与贵军斗得旗鼓相当,甚至切断了洴水,我知晓王蕃帅指望援军,但你们怕是不知晓,凤翔县已经在我手,洴水也在我手,就算是援军来了,怎样到达陈仓?”
“你是说,陈仓是一座死城?”
“没错,就是一座死城!”孙文进微微一笑,说道:“为了一座死城,早晚归属于我方的城池,双方斗得你死我活,这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