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钱哩?”
“我告御状,皇帝赏的,足足有一百贯哩!”
“佛祖保佑,皇帝真是好心肠哩!”儿子的话,阿娘立马就信了,她高兴地眼角流泪:
“你阿爷忙活了好几个月,终于能歇会儿了!这些钱剩下的,也够你再去考科举了!”
“我不去,这些钱留在家里!”秦谨言说道。
“甚的话,男子汉大丈夫,怎能放弃,科举一次考不成,就考两次三次,咱家定要出个官人才是!”
门外,传来了一声呵斥,抬眼一瞧,一个短衣的汉子走了进来,浑身散发着汗味。
“阿爷!”秦谨言颇有些畏惧:“无论去几次,咱都中不了,还不如将钱留在家中!”
别看他父亲一副农夫模样,可是读书人,学问比他还强些,若去了京城,定能中进士,只是家产不丰,只能供应一个人去京城,还借了债,父亲自然让给了儿子。
“你——”瞧着儿子的模样,秦朗恨铁不成钢,“在京中,你可是敢告御状的,如今,怎么又胆怯了?”
“您都知晓了?”秦谨言抬起头。
“哼,还用打听吗?人家就直接告诉我了!你瞅瞅,这些是什么?”
说着,秦朗从怀中掏出了一大叠钱票,都是最大面值十贯,这些加一起,两三百贯还是有的。
“这些钱,都是州县的那些官吏们送来的!”
“孩儿又中不了进士,送钱来作甚?”秦谨言疑惑道。
“科举一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以你的资质,多加练习倒是可能有希望,但你又心生胆怯,未进考场便泄了三分,这科举不进也罢了!”
秦朗穿着短衣,腿脚都是泥巴,但却在侃侃而谈,着实有些怪异。
“你刚回家,也不知晓,朝廷下了谕旨,言明,今后,科举三年一考,除非遇见恩科。”
“三年?这也太久了?”秦谨言道。
“你以为还是往年不成?这科举,光是进士就有一百多人,加上明经、明算、明法,已有三百人,三年一科算短了,以往十年,都无那么多人!”
“况且,考中的人多了,官位哪有哪有那么多?”
听闻阿爷一席话,果真是茅塞顿开,但心中却是沮丧,哪怕真的知晓不行,心中还是侥幸的。
“除了言明此事外,天子还将在地方,设秀才、举人二科,只有举人才能参加科举,成为进士!”秦朗感叹道。
“这,秀才如何?举人又如何?”
“秀才者,免除差徭,见官不跪拜,诉状可不经县吏,直接呈送县官,又可游历天下,许配剑,而且,传闻,以后县衙、州衙六房主事,非秀才不可担任。”
“举人者,与秀才一般无二,位于秀才之上,若是为官,即可为县丞入品之官,当然,须得报与朝廷安排!而且,只有举人才可参与科举考试,成为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