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们的背影,说不出的诡异。
“太太。”银蝶轻唤一声,询问般看着尤氏。
尤氏轻轻摇头,由银蝶搀扶跨过了穿堂的大门槛。才进穿堂里,便听了房间里几个女人的奇怪声音。
勐一下,尤氏脸色血红。
再瞧院子里站着的几人背影,分辨出来除秦氏院里的丫头外,是林黛玉领着身边丫鬟。
又听得一声长啊。
只见前边院子里的一众女孩儿腿儿竟忍不住颤一下,尤氏亦暗暗咬牙。在心底骂着:蓉儿这混球好不懂怜香惜玉。听这声音像是宝姑娘发出的,里面还伴着凤辣子的得意笑声与丫鬟小红的迷离声。
房里是钻进多少女人。
闹腾的什么荒唐。
随后隐约可听的声音,在尤氏耳里却觉十分清晰。脑海里不知闪过什么画面,缓缓低了头,咬着下唇转身快步便往穿堂外出去。
内宅夹道深深,两侧高墙巍巍。
一轮残月正挂夜空,急行的太太出了穿堂,忧伤走在夹道中。头顶的月色洒下清冷的寒光,身后的丫鬟提着黄光灯笼。
女儿的影子在倒在道上、映在墙上。
一道月影,一道光影。
清光扫去心中骚动,双影侵心再惹了另外情绪。
一道影忧伤又漫长,一道影憋心又笨重。
太太的每一步都踩在影子上,一下,又一下。影子落在哪里,她的脚就踏上了哪里。而这两道影子,不仅在夹道、在高墙,也在她的心上。
清辉的冷月,照不明眼角的湿润;泛黄的灯火,映不到正面的愁容。
每个人的人生都会犯错,这种错多是后生回望是见的遗憾与恨。太太心里的错,便是当年进了贾府嫁了贾珍。
“太太……”
不懂事的丫鬟一手提着灯笼,另一手为太太稍稍提起身上袍裙。人跨了穿堂门槛,进了自己的院子里。
“太太怎么哭了,又遭了老爷的训?”
“太太还疼吗?等蓉儿长大了,蓉儿来保护太太。”
“太太,蓉儿今天想住在西边……才不是因为凤哥儿,她总欺负蓉儿,蓉儿不喜欢凤哥。”
“凤哥嫁给了琏叔,蓉儿是……在替她开心。”
“蓉儿要娶妻了……对方有太太漂亮吗?”
……
房门缓闭,灯火摇曳。
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坐在一隅,看着妆台镜子中的风华。
“宁国府里最近有什么异动?贾敬有什么反常?”
“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玄真观的道士没有异样,下次传点有用的东西出来。”
“贾家……”
“贾蓉……贾敬……”
没有来的疼痛袭击大脑,房间里的巨响吓坏了所有丫鬟。银蝶、万儿冲进内屋,“太太……这玻璃镜子是大爷辛苦寻来孝敬您的……”
纠结,复杂。
林黛玉咬着澹色红唇,轻轻提脚上了廊道。
只听得里面蓉哥儿清楚笑声:“臊什么。又不是小孩儿,小孩儿尿床才躲躲藏藏,大人……都是会夸赞。”
正思忖这话如何理解时,里面又闹一阵嘈杂。
听得一人问:“怎么没水了,快去打水来。”
脚步声、咨问声、嬉笑声、凄泣声交织。
再闻一声:“多备一些,几个奶奶全都要换嫁衣了。”
房门顿开,只见着一行丫鬟提着桶子、盆子涌门而出。有几个见了门口的姑娘,只露一抹惊讶提着快步跑了。
倒是瞧见外房中的莺儿着单衣吩咐,那肩头雪白,双莹可见。
脸上绯红一片,狼狈又妖媚。
莺儿亦见到了门口的林黛玉并紫娟、雪雁一众丫鬟。
“姑娘……”
PS: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