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墡 于是贾赦把新账旧账一起算了,给贾琏这个不孝子一顿好打。
贾蓉听完整个经过,面色已全黑,阴沉的可怕。他娘的狗卵子,老子为了贾家在外低调,即便有时心里不快也常压着,结果这畜生变的东西偏在这时间惹事。
淦。
蓉大爷皱着眉头问道:“石呆子现在在哪了?是死是活?”
宝玉叹了声,道:“哪个晓得,雨村这样的禄螜为了讨好人,什么事情做不来?”
“满脑子被蛆吃的东西。”蓉大爷骂一声。
宝玉愣道:“蓉哥儿骂我作甚,又不是我害人家破人亡。我整日呆在府里,哪能知道其中的内情。”
“没说你了。”他回道。“宝叔且回罢,琏叔缺药的事儿我让人寻去。”
宝玉听蓉哥儿不是在说自己,便也点头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用过药养几日便好。蓉哥儿今儿到怡红院去罢?”
去什么怡红院,蓉大爷心里憋着火了。
闷声道:“宝叔自回罢,侄儿便不送了。我还有要事得去做。”
宝玉似乎也察觉了蓉哥儿神情不对,讪讪说道:“大老爷毕竟是长辈,到底做什么也不该咱们去说的。连老太太都管不了,咱们更勿得操心。”
“今儿,我就要管一管。”蓉大爷咬着牙回了一句,请了丫鬟送宝二爷离开。
他回院里换了身衣裳,又唤了人去给琏二爷寻药。叫马车备着,直杀贾赦院里去。
“小蓉大爷倒是稀客,今儿如何舍得到这边来?”西府里贾赦院的丫鬟笑迎着说道。
蓉大爷缓缓点了脑袋,直问:“赦太爷可在院里?”
“不在了,晌午时老爷应顺天府尹的邀请出了门。”
“可知他们去了哪儿?”
“因是在万花楼罢。”小丫鬟瞧着小蓉大爷面色愈沉,紧张回道:“小蓉大爷寻老爷是有何要事吗?”
小蓉大爷冷着眼扫一下,也不答她,转身出了西府叫着马车直奔万花楼。
贾雨村和贾赦在一起,那更好了。这对狼狈为奸脑子长蛆的狗卵子,今儿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才是。
只是,他乘着马车才出了宁荣后街,脑袋里一片杂乱无序。
自己怎么能给他们教训?
冲上去打他们一顿?跑过去骂一顿?还是拿谁的名头吓唬他们一顿?
好像都没什么卵用。
他娘的,世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此了。论官职,贾雨村比他还高;论辈分,贾赦还是太爷辈的。
“停一下。”
贾蓉叫住了车,马车正停在内城通往南城的城门口。
低头沉思,自己绝对不能如此的冲动。事情闹大,宫里和百官攻击的是整个贾家,真他娘的恶心。但是这样的事情,又绝对不能放任不管。
即便这一件事隐瞒过去,谁能保证尝到甜头的贾赦和贾雨村两人,会不会更加疯狂更加的肆无忌惮?
必须要杀一杀。
他咬了咬牙,又骂了一声贾敬。狗屁的敬太爷,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管插手管一管,还他娘的盯着要囚禁老子的女人。
全是没脑子的东西。
“去万花楼。”蓉大爷咬牙说着,只能过去威慑一番。如果这两人再敢继续闹事,也别怪他心狠了。
贾珍亦能死得,贾赦未必就不能。
要拉下一个顺天府尹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还是一个背后肮脏的顺天府尹,更容易。大不了,贾家不要这个连宗亲族做助力了;大不了,浪费这些年给贾雨村投入的人情资源。
总比这两人往后再惹事的好。
蓉大爷私下做好计算,才下马车便换了神色。
“哎哟,这不是咱们爵爷来了?可是好些日子没见着了。”一女子上前过来,打扮倒也寻常,只是神色间藏着献媚眼光。
蓉哥儿轻笑道:“应约来的,姐姐可能领我去赦老爷那边?”
一切都是这么的自然,外人绝对看不出他是过来发飙的。老鸨子见了也一点没起疑心,尽管她们见惯了各样的人,见多了各种的神情,也最怕别人在楼里闹事。
偏就没瞧出蓉大爷脸色里暗藏的不善来。
这位二三十岁的老鸨子还忍不住贴着蓉大爷身边摩挲,娇媚笑道:“你们家赦老爷可来了许久了,这会正同一位大人热闹着。爵爷这时要过去,奴家虽能领路,只是进去后场面也不好看。”
“不过喝酒高乐,能有什么不好看的。”蓉哥儿笑着回道。
老鸨子嘿嘿两声。万花楼是什么地方,可不是单纯喝酒听曲的。她可知眼前这位爵爷是贾家赦老爷的孙辈,虽说有约,却也不好在这时去打搅。
蓉大爷真要进了房,那场面还怎么看得啊。
蓉大爷知道老鸨子顾虑,怪笑两声,挤眉弄眼道:“姐姐尽管放心,且领我过去,赦老爷定不会怪你的。”
老鸨子惊一下,愣瞧着蓉大爷神色。诧异着回道:“原来……如此。好说,好说,奴家这便领爵爷过去。”
“劳烦姐姐了。”
“不劳烦,不劳烦。”老鸨子侧目回着,又道:“爵爷近年少来楼里,最近又添了几个新姑娘,模样是个顶个的好。爵爷可先选一个,直接领进那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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