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
一桶桶的水泥被砸在地上,里面都没有他们说追查的私盐。
“该怒了!”蓉哥儿又道。
这时,贾蓉身后却走来一人,款款道:“不急,这会儿发怒,怎么能让别人记恨上漕运官员。”
果然,守船人不敢吱声,并未发怒。
贾蓉在上面只看着下面人似乎又交流了什么,好一会儿,几名守船人才过去再推搡在一起。事情就是那么的巧合,灯笼与火把落在了船篷与纤绳纸上,顿时燃起熊熊大火。
见事不妙,有巡漕官吏溜了。随着喧闹声传来,有守船人要救火,却不想自己被烧着。痛苦之声响彻天际,跳下河中,吓得岸上众人不敢靠近。
随着纤绳被烧断,后面船只随着全往火焰上撞来。只瞧着熊熊大火如卷起火浪,将旁边船只也点燃了。随后便见运河纸上火光四射,随着水波几十艘火船竟朝下游而去。
蓉哥儿问:“那被烧身的人不会有事吧?”
老农笑道:“不用担心。”
贾蓉哦了一声,问:“各船上应是放了火油吧。”
老农道:“你们宁国府运送天物的船只本就涂了东西放水防潮,本就容易着火。根本不须那么麻烦,已经计算过了。等到下游,着火的船只碰壁。所有的船只将撞击在一处,一场大火少说要烧去一半的船只。”
“那就是看天意咯。”
老农笑道:“大人莫非忘了刚刚跳入河中的人?”
好吧,看来这十几条船要烧干净了。蓉哥儿点点头,戏看完了,该回去休息了。笑一声:“往后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又在咱能力范围内的,只要不损坏贾家名声利益定会想帮。”
老农嗯了声。
蓉哥儿又道:“这事只认你哟。可别给我提什么我绝对不可能去做要求,否则莫怪我做失信小人。”
“……”
果然,待老农离开后。贾蓉守着窗户,只见河道上船只都挤在一处。其中一只撞上河岸,倾泻之下却引起了连锁反应。火势蔓延了,这个夜晚被熊熊大火个点燃。
立在阁楼之上的贾蓉仿佛都能听见那火焰燃烧木材发出的噼里啪啦声响。
世界上最动听美妙的声音。
这一夜,他长舒一口后,终于睡了一个安稳的好觉。
一觉起来只觉神清气爽,浑身舒坦。随意洗过,来到窗边,河岸码头上那一地的水泥依旧还在。脸上不由勾起一抹笑容,这账按上漕运部院上,他们应该躲不掉吧。
“大爷……”
“大爷,大事不好了。”
突然外面传了急切敲门声,蓉哥儿蹙眉开了门,见了是秦钟等人过来。问:“什么事情让你们慌慌张张的。”
“咱们的船不见了,所有船都不见了。只在码头上留下的十多桶,也是不能用的。”
只要开了口子的木桶,在这样的天气一定受潮,当然用不了了。蓉哥儿暗暗说道,就是要所有水泥都用不了才好。
蓉哥儿暗暗点头,道:“我知了,你们今日是继续在桃源县休息,还是随我一同上乐马湖去?”
“可是那些货物,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蓉哥儿撇嘴道:“东西都没了,当然要重新回窑里继续运了,洪泽湖的段玉他们还急着等水泥用了。也不知道窑里这个月送货的船只动身了没,又送了多少过来。唉……什么时候才能把洪泽湖的水闸水坝修好哦。”
“大爷?”秦钟见贾蓉脸上并没有悲愤之色,忽然想起昨儿听贾蓉说的话,要把水泥送给的漕运部院。难不成昨夜的事情,是大爷找人做的?秦钟不由心里骇然,正欲开口询问。却又及时将嘴里话给咽下。
蓉哥儿淡淡道:“回去吧,若是下一批货物还没启程,便让贾芸暂时不送了。等了我信件,再看情况。”
“哦!”
众人面面相觑,只觉得蓉大爷反应奇怪。但皆不敢多想,他们可都记得蓉大爷昨日说的话了。一个个左右张望,最后劝说着秦钟,让早日回平安州才是。
等秦钟等人离开,老农才带着一包东西进来。
“里面是巡漕官吏的衣服,还有巡漕的令牌。虽然损失的几名教众在漕运里的官身,但为了完成明王大人的事情,倒也算值得。”
贾蓉眯着眼瞧他。怪笑道:“可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若想让我帮什么,现在就可以说。昨儿也和你说了,可不能损我贾家的名声和利益。当然,要我去你圣教里做明王,那也绝不可能。”
老农听见,却丝毫也不生气。笑道:“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圣教也不想牵累大人,但又担心大人素日安危。本想送大人一女侍卫贴身保护。”
“保护?是监督的意思吗?不怕我转身就让人拿了她?”蓉哥儿打趣道。“我身边常有禁宫侍卫与锦衣卫,想要办一个人可简单了。”
“大人明知我日夜在外面跟着,却也未让人还抓。所以大人不是那般的人。”老农笑一声,“若是大爷又害我之心,只怕在扬州时,我便被人给拿了。”
蓉哥儿伸手搭上老农肩膀,却突闻了这家伙嘴里怪味,又惺惺松开。稍撤两步,笑道:“你又未曾想过害我,还送了我礼物。我何必害你了?这次又得你帮忙,咱心里只有感激之情。”
说来也是奇怪,造反派不应该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吗?贾蓉却觉得眼前这老农可爱的很,唯一的不好就是口臭。太臭了。
他又道:“事情忙完,我也该去乐马湖唱戏了。你还是勿要跟了,那里可不比金陵。”
老农脸上露犹豫神色,见蓉哥儿一脸真诚像是真为他着想的样子。犹豫道:“那么咱……在金陵等大爷归来。”
“好啊,好啊。”
蓉哥儿嘿嘿笑道,他知道这家伙还是想找机会去见他们圣教佛母了,又不敢和自己透露小雀儿身份。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