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昆仑,没有人拿玉和做筏子为难他,他这个掌门人的位子很稳当,他知道这是风荀子一直在保他,元慎道:“这都是师伯的余威仍在,修界局势不稳,我已下令关闭山门,日后也无需在其他宗门面前忍辱负重,师伯不必担心。”
风荀子道:“你该知道,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我听闻,她竟创建了一套新的修行之法,妖族与当年大有不同,可修界与妖界,历来都是你死我活的、争斗不休的,若有朝一日,妖族来犯,这天下宗门,哪一个能挡住?”说罢,从怀中摸出一块双螭玉符,递给元慎:“这是昆仑的掌门法宝,我今日就将它交给你。”
元慎苦笑,并未伸手去接,道:“您是想让我杀了她吗?”风师伯当年曾逼他立誓,若她有异动,当诛杀,他道:“您还不知道吧,她身上有半神血脉,若非一直用缚神练束缚住,天下宗门,哪一个能伤她毫发,即便是玄清师祖返生,拿着师伯您如今的手中之物,也杀不了她。”
风荀子大骇:“什么半神之力,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元慎道:“她的父亲,乃是神族,被贬谪堕入妖族,可她血脉里,出生便有神力了,师伯,您这些年来,可曾后悔过当初对她的羞辱和舍弃?”
风荀子一时气急,呼吸不畅,喘个不停:“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她从未说过,这怎么可能,她明明是妖孽之女!”他实在气急了,争辩道:“你至今还在为她开脱,你可知,你共有七位师伯因妖族而死,你二师伯、三师伯、七师伯在一百四十年前战死,你四师伯不愿被妖族施以傀儡术,自尽身亡,你六师伯五年前战死,八师伯、九师伯溅血于扶苍殿前,这些血债,都是她欠下的!”
元慎冷笑:“修界早已把每一个修士的死,都算在了她头上,我原以为掌门师伯会有不同,原来都是一样的。”
风荀子怒极攻心,骂道:“她手段狠毒,生**荡,周旋于临渊和夜惊川之间还不算,如今又养了个男宠,真是丢尽了脸面,这样的yin妇,毫无礼义廉耻,你不准再为她说话!”
元慎心头烦躁不已,不想再与风荀子争吵,转身出了山洞,他不是不知道她养男宠的事,每每想到她对着那些男人,做过曾对他做过的事,他就嫉妒得要死,对,就是嫉妒,他早已在心中将她打上了不知廉耻的标签,可这消除不了任何不快和愤恨,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爱上她了,随即又否认,她离开昆仑之前,两人认识了三十三年,他确信自己没有动情,怎么可能在她离开的这五年里,在甚至见不到面的情况下,突然对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动了心。
他觉得自己魔怔了,甚至将清云峰设为禁地,可只要有人在他面前提起她的情史,他就没来由地心烦气躁。
元慎去了藏书阁,搬了一大堆典籍,闭门读书,心浮气躁之时,总要想办法冷静下来。
昆仑关闭山门,这个曾经是修界之首的门派短短几年一下子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一直到了玉和即位的第七年,昆仑的山门被叩响,来人道:“我乃茅山弟子见深,求见你们元掌门。”
值守的道童懒洋洋打着哈欠:“道友请回吧,我们昆仑早已关了山门不见外客,元掌门也闭了关。”
见深道:“实在是有十万火急之事,我是你们元掌门的亲师侄,劳烦通禀一声,元掌门若不见我,定会后悔的。”
道童无奈通传,半刻钟过后,掌门人回信:“让他进来吧。”
道童领着见深进了山门,心中觉得稀奇,清云峰那一位长老据说六亲不认,被修界视为大敌,怎么还有人敢自称徒孙,还有掌门,闭关了两年多,据说日日把自己关在房内读书,从不见外客,今日倒是破了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