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来迟这四个字是用来形容女人的,这是故意给他难堪,元慎道:“斩妖除魔是修界共同的责任,我昆仑哪有不参与的道理,只是门中杂事缠身,故来得晚了些,幸好诸位决策未定,元某总算赶上了。”
临晏笑道:“我相信元掌门与我一样,公私分明,不会偏私,不然那日处置妖女时,也不会到场,只是可惜,让她逃了,元掌门,下次举起剑来,可不要再犹豫了。”
元慎心中愤怒,面上神色却不变:“斩妖除魔,自不会手软。”
蜀山掌门容净出来打圆场:“大家都是道友,别为这种事伤了和气,对了,方才说到哪了?”
灵兽门高威心领神会,道:“说如今,妖族动荡不安,该静观其变、坐收渔利,还是该火上浇油,一决胜负。”
之前的讨论说的确实是这个意思,但众人毕竟是一派掌门人,说话都是拐弯抹角,高威倒好,大大咧咧的,说出来的话太过直白,娄可任瞪了他一眼,高威满不在乎地瞪回去,他对于娄可任与临晏都没有什么好感,又见两人明里暗里为难元慎,更是不快,这位昆仑的掌门人,历来颇负盛名,有玄清老祖之范,若非被玉和连累,该是大有作为的。
蓬莱掌门云山语对于这样明里暗里的纷争显然不感兴趣,只觉得年轻一辈的各派掌门人们眼界委实太窄了些,这种时候都不能一致对外,真打起战来还不知会如何呢,只是可惜昆仑这位师侄,到底被玉和连累了,他道:“夜惊川居妖君之位上百年,老奸巨猾,若给他喘息之机,难免做大,依我看,该推波助澜,趁机一网打尽。”
茅山掌门皎柏也来了,他不赞同:“经白莲山之战后,修界死了不少人,前几月战火不歇,更是损失惨重,夜惊川手下有两使五堂,实力不容小觑,依我看,还是徐徐图之为好。”
有人跳出来:“你是那妖女的徒孙,怕是不敢对战吧?话说回来,白莲山惩处妖女时,你们茅山就做起了缩头乌龟,并未到场。”
这人叫苗伯伦,是灵药宗的掌门人,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却因极会奉承娄可任,地位一路水涨船高。
皎柏听闻那日,临渊被囚,师祖她被迫磕头认罪,这样的奇耻大辱,他虽未见到,已是气得咬碎一口牙,那样高洁潇洒的女子,受尽磋磨,他都不敢去想她是如何熬过去的,听说,那些人当中,除了娄可任,就是这个苗伯伦最为可恶,他怒道:“苗掌门,你灵药宗弟子共有多少人?”
苗伯伦吞吞吐吐道:“十人,怎么了,你看不起我们吗?我灵药宗人虽然少,斩妖除魔可是毫不畏惧的!”
皎柏道:“十人?前番不是死了两个弟子吗?你门中,共有三位长老已经是耋耄之年,还有个稚童,除了你苗掌门,只剩下三名弟子可应战,”
苗掌门不知他此话何意,梗着脖子道:“那又如何?”
皎柏道:“你们师徒四人,遇上战事,能否全身而退?若不能,便又是一笔血债,硬拼只会加重伤亡,赔了夫人又折兵。”
苗伯伦悻悻然,灵药宗这样小,搞不好就满门伤亡了。
修界众人讨论了一整天,也没个定论,妖族是一定要讨伐的,但具体该如何讨伐,每个门派出多少人,又派多少人留守山门,此间种种争论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