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耗尽,脑袋越发昏沉,她快晕厥了,身体的本能反应迫使她张口呼吸,湖水争先恐后呛进肺里,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揽着慢慢浮上去,露出湖面后深吸了两口气,清醒了几分,睁眼看到眼前人,还以为是幻觉,双手揽上他的肩头,只觉得熨帖且惬意,忍不住手脚并用纠缠住他,温软的湖水、燥热的空气,周身的一切似乎都成为了灼烧她的火焰,只有攀附着的这个人是救赎她的清泉。
全身衣袍都湿*透,她紧紧依附着他,彼此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身体,偏偏她还觉得不够,伸手沿着他的衣襟里头探入,元慎身体一僵,连忙将那只作乱的素手拉出来,她却又缠上他的*腰,细细摩*挲,他眼神黯了黯,急忙唤她:“师父,住手!”
玉和抬头,酡颜如醉,一双明眸里秋水盈盈,娇嫩的樱唇微微张着,水波晃动间,原本松散的衣襟口敞开了些,露出颈部大片嫩白肌肤犹如出水芙蓉,湿漉漉的长发宛如藻荇一般贴在肩头,元慎呼吸一滞,他未见过她如此娇媚的模样。
玉和问他:“你爱我吗?”
他心头一震,涌上愧疚与自责,连忙移开目光,道:“师父,我带你去山顶找药材。”
玉和苦笑一声:“不爱,对吧?那你走,不要管我了。”
他不肯:“山顶仙草众多,一定会有办法的。”
玉和望着他一副沉静自持的样子,心中突然生出执念来,想拉着他沉沦,让他只属于她一人,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温柔地诱哄:“此毒无解,除非,你以*身*相许。”
他慌忙打开她的手,后退了些拉开两人距离。
她笑:“呵,你不愿意吗?你不是常说,我对你恩重如山?”
他声音颤抖着唤了句:“师父!”
玉和有些受伤,这样的关头,他什么都不愿为她做,见他依然沉默立在水中,凄凄笑了一下,转身往岸边游去。
林中落花满地,她走了两步就走不动了,随手拉了串藤萝想稳住身形,怎奈它不堪重负,砰地一声断裂,玉和也顺着山壁滚落下去,满地都是细软的落花,倒也不觉得疼,一直滚到了一处背风的凹陷处,这里还算平坦,积着的落花足以没膝,头顶藤萝更是繁茂,粉紫的颜色遮天蔽日,漫天霞光在这里也暗淡了几分,玉和躺在松软的花堆里,热浪一波又一波冲刷着她的四肢百骸,灵台里y*u火熊熊燃烧,睁开眼,头顶的花枝与身下的落花似乎都成了灼灼烈焰,要将她焚烧殆尽,她觉得自己快死了,又心有不甘,仙薷那样作恶多端,她怎么可以死在仙薷手上,何况,爆体而亡实在太过凄惨,勉力凝了神力在指尖,伸手往心口指去,自尽总比死无全尸要好吧?
想象中的痛楚并未出现,她的手被一只宽厚的手掌握住了,睁眼看见元慎就在面前,她心中既惊又喜,道:“你来了,我就当你是愿意的了。”说罢,也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缠*上他的脖颈*吻*住他,推倒压下。
他怔住了,回过神来就是一番挣扎,玉和本就情潮涌动,尝得滋味哪里肯罢休,索性扯开他的衣襟摸索进去,他急了,制住她的双手,喑哑道:“师父,我们不能这样。”
玉和此时心神俱醉,哪里肯听话,嫌他乱动太过碍事,想也不想就捏了诀禁锢住他,这下终于安静了。
元慎毕竟只得了梼杌四成神力,比起灵狸一族血脉中的神力自然差了许多,他动弹不得,身上那人愈发得寸进尺,这样下去可不行,他凝了神力在丹田内运转意图冲破禁锢,可他到底是个正常男人,有些事由不得自己,时常被身体传来那气血上涌的感觉打断,等到终于冲破禁锢时,额头已经是热汗涔涔了,睁眼一看,才知眼前景象更是令他血脉偾张,只见两人素色的衣袍已经被尽数丢在一旁,她媚眼如丝,白嫩的颈上松松垮垮挂着裹胸细长的带子,颈后打着的绳结也是翩翩欲飞。
他知道,已经晚了,这样的情形早已违背了纲常伦理。眼前景色太美,他感到一阵口干舌燥,面对这样的撩拨,普天之下,只怕没有一个男人可以不动如山吧。她这样深爱着自己,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她死去吗?何况此时兵临城下,进退不得,他瞥过眼,罢了,就当他以此身报师恩了吧!
他心中滋味难以言说,一面是羞耻,另一面是窃喜,两种心绪驳杂,烧灼着他,生出躁动和渴求来,他不知道这窃喜从何而来,难不成是每个男人的劣根性吗?只求她能快一些解了毒,随即又自嘲:这样的想法,只怕是天下男子中头一个。
可事与愿违,她不得其门而入,宛如搁浅的鱼,拼命寻找着干涸的荷塘。她双眼妩媚地如同春日桃花,让人忍不住又怜又爱,洁白的贝齿轻咬着嘴唇,嘤嘤地哭诉:“阿慎,我好难受。”
他觉得,他也很难受。
她又哭道:“阿慎,求你了。”眼角那滴泪掉到他*胸膛上,烫得他血液沸腾。
他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砰”地一声就断了,翻身压下,反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