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婉君脸色一白,委屈又愤怒道:“长老这是何意,难不成怀疑我给夫人下了药吗?且不说我当时不在山上,就算在山上,这药气味很大,夫人怎能不发觉,何况夫人修了仙道,又怎么会被这普通药材所伤。”
临晏也道:“长老,我可以作证,师妹确实不在山上。”
玉和冷哼一声:“我在敛秦体内,探到的可不只这三味药,还有一味麝香,一味红花,最要紧的是,探到一味净空花。”
丛婉君身形晃了晃,她道:“长老,净空花去除百色百味,乃是高阶灵草,哪里是轻易可以见到的,这一味药长老肯定探错了。”
玉和道:“照你所说,只这一味药是探错的,那么,敛秦体内确实有血竭、乳香、没药、麝香、红花是吗?”
丛婉君知道自己中计,连忙改口:“我不知。”
元慎道:“看来仙农宗果然是浪得虚名,探脉之术尚且比不上凡间的郎中,你也无需狡辩,是与不是,只消请个资历颇深且修习木系法术的长老来一探便知了。”
丛婉君此时反倒镇定了:“即使是昆仑的启嵘长老前来,夫人的血脉中也探不到这些药的。”净空花去除百色百味,自然也让那些药物无迹可循。
元慎心想,这丛婉君看着可怜单纯,心机比起丛珊君当仁不让,仙农宗的人个个都是心机深沉之辈,还惯会伪装。
丛婉君见师徒俩不说话,心中得意,这个法子万无一失,她们定是无可奈何的,眼中却泪意盈盈:“长老,你不能白白诬陷我,临晏师兄,我还是下山去吧,免得徒增是非。”
玉和淡淡笑了笑:“你以为我真的没办法吗?你知道净空花无迹可循,那你知不知道净空花会吞药,用了净空花,往后无论用什么药材,都只能探得三五分痕迹,这件事,丛宗主定是没告诉你的,话说,丛宗主若知道净空花被你偷了,你说他会怎样?”其实玉和怎么舍得用药来试,她身上有沅音的血脉,自然不同于旁人的,一探便知了。
丛婉君打了个冷颤,这位长老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可说出来的话,句句都直击她的软肋,她虽然是丛宗主的女儿,但资质不是最好那个,之前丛珊君不是轻易就打败她拜入昆仑了吗?还有其他几个师兄师姐们,也比她厉害太多,父亲培养她,只不过顾念着血缘关系罢了,但他心中,最重要便是灵草了。她原先想着若能赶走敛秦,成为倾瑶山的夫人,给仙农宗带来的好处肯定比一株净空花大得多,可如今,赔了夫人又折兵,父亲不会放过她的。
丛婉君颓然坐在地上,喃喃道:“不会的,即使用了净空花,也不能断定是我所为。”心中却知道这话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清云长老背后站的是昆仑,事情查到这一步,父亲无论如何也不会得罪大道之源的昆仑仙山。
元慎道:“师妹,你真是学艺不精,你偷灵草时,忘记将灵虫也带出来了吧?灵虫可是互通的。”只消找到一只高阶灵草的灵虫,就可探到其他高阶灵虫踪迹,师姐敛秦所用的这一味净空花到底是何人所用,共生的那只灵虫一定知道。这个道理还是丛珊君告诉他的。
丛婉君瞪大了眼睛,这次是真的哭了,跪下道:“长老,求您放过我吧,是我鬼迷心窍,是我贪慕临晏师兄,求您放过我吧!”
临晏道:“长老,师妹毕竟是仙农宗的弟子,私下裁决只怕不妥。”
玉和冷冷望向他:“怎么,敛秦是你枕边人,你竟然向着外人说话吗?对了,此事你敢说你一无所知吗?要不要我说出来你是如何唆使暗示丛婉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