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和撒下手中粉末,怒气未消,道:“你师姐她四个月前怀过一胎,当时已满三月了,却小产了。”
元慎也吃惊:“怎么会这样!”
玉和眼眶都红了:“不同于凡人,修道者怀胎十分艰难,修为越高越是艰难,所以这世间,宗师级别的基本都没有什么子嗣,怀胎三月,胚胎已成,小产最是伤身,偏偏她日日伤心,没有调理,我担心她以后都难怀孕了。”
听到此处,元慎也生气极了:“我只当他是个德行有暇之人,没想到如此狼心狗肺!”
玉和已经打定主意要倾瑶山付出代价,越是愤怒,反而越是镇定下来,渡了许多灵气给敛秦,任由她靠在怀中睡得安稳,又仔仔细细探了敛秦的脉象,心中有了计较。过了很久很久,敛秦才醒,玉和又恢复了温和的样子,道:“敛秦,你放心,师父会帮你的。”
师徒三人收拾东西回去,可能是心中痛苦今日得以诉说,敛秦的心情真的好了许多,晚上的时候,元慎说了些趣事给敛秦听,终于将她哄得开怀一笑。夜里,敛秦黏着玉和非要与她同睡,玉和哪里忍心拒绝,师徒俩躺在床上说话,敛秦道:“师父,我当年去昆仑时,年纪太小,清云峰只有我们师徒三人,我夜里不敢一个人睡,特别想和您一起睡。”
玉和道:“是啊,你一定觉得我狠心,关了房门不让你进来。”
“可不是吗,最后还是西棠师兄寻了个布老虎给我,我夜里抱着那老虎壮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不过那老虎丑极了。”
玉和笑了笑:“你师兄一个大男人,有些难为他了。”
敛秦道:“后来,昆仑阵破时,我们师兄妹三人重逢,师兄告诉我说那老虎是您让他到凡间找的,我就知道,您对我们表面冷淡,实际最是上心。”
玉和想,自己并没有敛秦说得那样好,那布老虎确实是她让孙西棠去找的,一来是为敛秦壮胆,二来是不想让敛秦黏着她。不过孙西棠的眼光太差,那布老虎的针脚歪歪斜斜,颜色搭配也很丑,她也很嫌弃。
敛秦又道:“您不知道,那布老虎虽然丑,师兄可宝贝了,他拜别山门时,去同我道别,那时候我已经不用抱着它睡,只搁在角落里,师兄嫌我不爱惜它,带着那布老虎下了山。”
师徒俩说了些往事,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师徒俩穿戴整齐出了殿门,元慎早已在厅内等候,玉和道:“敛秦,我与你师弟要去倾瑶山走一趟,你若不想去,就好好在家休息。”
“师父!”敛秦没想到师父真的愿意为她出头,在她印象中,师父一直是个避世的淡然性子。
玉和又道:“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喝酒了,你伤了身体,我也难过。”
敛秦点头:“弟子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