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和已决定了要去素荣峰授课,同元慎讲了此事,他有短暂的沉默,若是每日里陪着师父授课,只怕没时间去明月峰翻阅整理书籍,不过他也不想拒绝,师父这些年日日困在清云峰,什么都看不见,她以前多潇洒的一个人,游历过四方红尘,见识过万般景色,如今的生活太过困顿,若能出去走一走也算好事,至于查找灵草的事,只能另寻他法,随即道:“这是好事,昆仑的弟子们有多年未听您授课了,明日我就去问问容长老是如何安排的,到时候弟子扶您去。”
玉和点头,她并不知道他早已不在素荣峰听课的事。
容长老这次安排地很快,晚些时候,就已经传音过来,他考虑到玉和出行不便,排了玉和每隔三天去授课,与以前是一样的频率,不过只用讲授经意,玉和考虑了一下,传音给容长老道:“我身体到底不如从前了,且这些年法术并未精进,也未有什么领悟,不如改成一旬一次好了。”
容长老自然应下。
玉和第二日就由元慎扶着去了五行堂授课,今日来这里的弟子很多,堂内都坐满了,学习风系法术的弟子自不必说,前次辩论赛过后,很多弟子都对她这位深居简出的长老感到好奇,新拜入门下的弟子也来了,云晓峰和沐歌早早就占了前排的座位,俩人一脸兴奋地望着她,待她走近,双双起身向她行礼,唤道:“长老好。”
玉和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容长老又照例说了些开场白,道:“清云长老学识渊博,当年教导有方,但为了修复昆仑大阵伤了身体,多年不授课了,如今,她能来此教授风系经意,机会很是珍贵,尔等应勤勉有加才好。”
玉和听了,道:“今日我能来此,是受容长老所托,我来昆仑时,长老已经在此授课了,长老心性仁慈,诲人不倦,我当年风系法术的入门课,还是由容长老教授的,虽说师长应当传道授业解惑,但长老教导弟子可谓是不择高低贵下倾其所有,我心里一直记着长老的恩情,故不敢辞,掌门师兄也念及弟子们的向学之心,同意了此事。”
容长老听了,神色一震,随即又释然,十一师叔当年才来昆仑时,年纪尚小,却因为是掌门玄清老祖的亲弟子,辈分很高,那时她确实是来五行堂听过课,他对着个年纪那样小的长辈讲课很是不自在,她那时不过是个小姑娘,性子却沉默寡言,对于课业却自觉得很,同年纪的弟子还在为课业苦恼整日里想溜出去玩时,她已经每日里混迹于几大藏书阁里了,她每一门法术都很好,却选择了修炼人数最少的风系法术,他那时好为人师,时不时考教几句,却发现她将经意法术掌握得很好,甚至比自己还好,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在提点自己,自己并没有教授过她什么。她今日这话,是说给堂下弟子听的,算是给了他莫大的脸面。
容长老心里大半的不快此时都烟消云散了,开口道:“知识渊博者为师,见多识广者为师,小师叔,我也多年未听您授课了。”说罢就走到了堂下,寻了个位置坐下,看样子是要同弟子们一起听课了。
沐歌先前被玉和训斥过,早已向师父道了歉,今日又听她和容长老这一番话,倒是生出许多感慨,清云长老果真是令人敬仰,自己的师父虽然造诣平平,但作为师父已经是尽力,她心里既后悔又感动,心中之前对容长老的那一点不满也消散了。
云晓峰面上依旧冰冷冷的,他本来就是个肆意的人,心中一直拜服的都是强者,其余的倒是并不在意,先前也是沐歌主动找他才演了那一出戏,否则他根本懒得做出那样拐弯抹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