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和就知道他会厌恶自己,当初她清清白白的时候,他就嫌弃自己,如今见了这纹身,只怕更是蔑视,她讥笑:“你生气了吗?看来你很在乎嘛。”
元慎额上青筋暴露,眼中是掩藏不住的怒色,又有被揭穿之后的窘迫,他道:“你竟如此不自爱!”
玉和没有辩解,反正人人都说她是寡廉鲜耻的女人。
她默默出了树洞,他心中又恨又气,可哪里放心,只得起身跟上,俩人隔得很远,一前一后来到山口,娄可任早就在这里守株待兔,见了元慎,大吃一惊。
娄可任喊道:“元掌门,妖孽就在你身边,还不快诛杀!”
玉和手持飞练击向他,娄可任的命,她要定了,在这诛妖阵中,玉和是打不过娄可任的,但元慎不会袖手旁观,娄可任岂是元慎的对手,他骂元慎:“你竟与她沆瀣一气!”
元慎不语
娄可任慌了,与他谈条件:“只要你放过我,我会向修界证明当初白莲山上的人确实不是你师父杀的,那几个纨绔也是我暗中派人挑唆。”
元慎震惊,原来当初,果真冤枉她了。
玉和冷笑,白莲山那两百零六条人命,是一场彻彻底底地陷害,因为这个,她彻底在修界翻不了身,不过,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了呢?
她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娄可任见此,咬牙切齿地拼力向玉和攻来:“那就同归于尽吧!”
玉和不敌,元慎岂会坐视不理,他也恨娄可任当初对玉和的陷害,手持素情,亲手杀了娄可任。
娄可任死不瞑目,指着元慎骂道:“叛徒,修界不会原谅你的。”
玉和满意了,临渊可以瞑目了。
她割开手心,蘸血化了个符,诛妖阵可诛杀一切妖,却抵挡不了神力,碧翁端布下的法阵,刹那就被攻破,碧翁端藏身在阵眼里,而阵眼就在山谷口,他不敢相信玉和如此轻松就破解了他花费二十年研究出来的阵法,这女子身上,到底还有什么秘密,还不等他问出口,玉和持飞练,毫不犹豫,一招就杀了这世间难得的阵法天才。
元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她不是被诛妖阵困住毫无招架之力吗?不是身受重伤吗?不是连娄可任都打不过吗?怎么弹指之间就破解了此阵,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你利用我?”
玉和回头,薄凉地笑:“是,那又如何?”
即使娄可任被修界所不屑,也不能由元慎来杀,他着了玉和的道,如今,俩人是一条船上的了。
玉和当了一百多年道士,又精通阵法,自然研究过诛妖阵,只是她成了妖,没有办法破解,直至发现自己的鲜血可以削减阵法的威力,就想明白了,在神力面前,所有仙法都只是小把戏。
人质这东西太不靠谱,她要的,是元慎即使回了修界,依旧留有把柄在她手上。
俩人一路沉默回了妖都复水,四位堂主得知事情的经过,纷纷变了脸色,谁也没想到一向老实的霓虹会叛主,玉和吩咐彻查。
结果令所有人大吃一惊:据霓虹的亲信交代,当年夜惊川的未婚妻余容,是被霓虹所杀,栽赃给了娱娘,而螃蟹精郭索,也是受霓虹的指使。
楚鸾在霓虹的洞府找到了夜惊川的尸体,被保存地很好,这些年,霓虹一直耗费了大量修为养着尸身,令其不至于化成原形,更不至于腐烂。
楚鸾道:“夜惊川的尸体,就在霓虹的床榻上,她夜夜枕着尸身入睡。”
谁也想不到,霓虹竟然如此深爱夜惊川,事情已经明了,当年夜惊川欲娶余容为后,霓虹妒忌,杀了余容,栽赃给了垂涎后位的娱娘,一箭双雕。
殷织最生气:“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竟如此阴险,她这是以为我灵环堂好欺负吗,先是栽赃给前堂主娱娘,又借着我的手,指使郭索刺杀君上。”
凌云闻言,怀疑自己洞府里那桩争风吃醋而闹出人命的事情只怕不简单,告辞回去彻查之后,果真如此。
一个霓虹搞得整个妖界乌烟瘴气的,玉和下令将她族中一干妖精仔仔细细依罪论处,一时间,竟然揪出来几十条鲤鱼精,霓虹为了替夜惊川报仇根本不计后果,就算玉和死在越修山,她的这些儿孙后代们也必定会被问罪的,真是一个疯狂的女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