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酒宴就以曲侯的“脚趾”被砸,被医官搀扶着离席而告终。
笠阳长公主玉容苍白,有些举手无措地站在那里,她只觉得四周有不少目光正在紧紧盯着她,似在说,秦国贵女,竟如此无礼?
这时,赢子弋走上前来,道:“姑姑,回去歇息吧。”
“子弋?”笠阳长公主凝神看着赢子弋,秀美双眉颦着,轻轻叹了一口气。
赢子弋看着这一幕,心几乎都要碎了,他的姑姑,命运多舛,却要嫁给曲侯。
苏照远远看着这一幕,心头古怪至极。
“莫非“前世”这段不伦之恋,就是从此而始?”
一旁的狐莹妩媚流波的眸子眨了眨,说道:“苏侯,我怎么觉得……是不是我的错觉?”
苏照轻笑了下,说道:“狐莹道友,这并不是你的错觉,这赢子弋恐怕已经迷恋上其姑笠阳长公主。”
狐莹一张媚意笼罩的瓜子脸上,神色古怪,红唇微张,清声道:“诸国王室,这种事,倒是屡见不鲜,我还听说燕国史上,还有前代国君与其姐……”
苏照:“……”
将心头一些纷乱的情绪压下,苏照低声道:“他们走了,我们去看看。”
狐莹应了一声,二人悄然遁入虚空,向着后宅而去,正是晚风乍起,气候已进入初夏。。
后院,一座装饰华美的宫殿内,梁柱之上的东海明珠,其大如斗,投下一圈圈光影,绘以仙鹤浮雕的青铜宫灯在一旁闪烁着彤彤烛火。
曲侯脚上已敷了药,斜靠在帏幔华美的床榻上,胖乎乎的大脸上,阴沉似水,冷眸问着一旁的宦者:
“夫人呢?”
“君上,夫人正在和秦公子于偏殿叙旧。”那宦者回道。
“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过来歇着,去催催夫人,就说让她早些过来侍奉寡人就寝。”曲侯面上浮起不悦之色,凝声说道。
宦者道:“谨遵君上之命。”
待宦者拢袖徐徐而退,曲侯那被胖乎乎脸盘儿挤成绿豆的小眼,射出点点淫邪之光,“这个笠阳公主,品容端庄秀美,方才寡人看着,就像个熟透的蜜桃一般,也不知咬一口,会不会滋得满口香汁。”
曲侯念及此处,胖乎乎的脸上现出不正常的红晕。
“听说笠阳还有个女儿,等过段时间,让她接过来……”曲侯眸光微动,思忖着。
如曲侯这样的贵人,自是尝试过各种各样的玩法儿。
这是视人命如草芥,女人如货物的列国纷争时代,仁义道德,礼义廉耻,只是统治者用来愚民的工具而已。
“君上,夫人来了。”
就在这时,宦官领着一位体态轻盈,眉眼温婉、柔美的美妇,步入殿中。
笠阳长公主晶莹玉容之上,挂起一抹嫣然笑意,道:“臣妾,见过君上。”
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尤其是漂亮女人,纵然心中对眼前“死胖子”厌恶到了极致,但风姿绰约的笠阳长公主,仍是笑意嫣然若二月桃花。
“夫人赶快过来。”曲侯哈哈大笑,说道。
纵然是方才因青铜酒樽砸在了脚趾上,曲侯心头有怒,但此刻也平息了下来。
政客,也是天生的演员。
笠阳长公主玉容顿了下,美眸深处明显有迟疑之光闪烁了下,心底幽幽一叹,明媚如桃蕊的脸蛋儿上现出一抹笑意,道:“君上。”
而苏照此刻却是看到,就在笠阳长公主身旁的虚空中,以隐匿神通随行的赢子弋,面如冰霜地死死盯着曲侯,藏在衣袖中的手,已经蓄积了幽漩如水的法力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