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专注着听那边的人啊啊啊的叫,这个耳朵听废了就淡定地换到另一只耳朵上听,表情无语:“至于吗大姐,你不是已经跟人家说清楚了吗。这年头谁还没有被父母套路着去相亲过,真担心你家乔教官知道,就别说呗,你自己不说他上哪知道去。”
手机里隐隐约约能传出一点声音,加上乔教官三个字有些巧合,乔跃就扭头侧目看去,然后就那么正好与推着车准备离开的高晓蕾眼对眼,打了一个照面。
购物车里面的小白团子还挥着小手打招呼:“姨姨好。”
“小诗诗好。”晓蕾的微笑在视线落在乔跃身上时收敛,带着见妹夫式的打量:“我们见过的,上次你和糖糖去医院看我,虽然隔着一门没有正式过见面,不过我还是认出你的背影来了乔教官。”
“你好。”乔跃侧重点显然不是这个,在意的是她电话里的人:“刚才电话里说的乔教官也是我对吗?”
“……”
“是秋糖?”
蕾姐心里MMP,姐保不住你了糖糖,你家男人好精啊!
眼看男人冷笑了一下,蕾姐灵机一动:“乔教官,想知道我们家糖糖这两年怎么等过来的吗。”
……
十分钟后,乔大姐挑好了两罐蜂蜜回来就只看到扔在原地的购物车,那一大一小却没了影,一打了电话才知道乔跃带着诗诗去河北老家了。
乔家在河北早就已经没有了近亲,这小子这个时候过去,为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乔大姐看着结束通话的页面,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个臭小子,早就坐不住想去了吧,可白矜持了这些天。
随后乔大姐给他发条短信:开车注意安全,明天把糖糖带回家过个节,第一次上门不要空手。
从首都开往河北全程高速要四个小时,下午四点半出发,路上如果遇到收费站拥堵,大概要在晚上十点左右能到。
这些距离问题对乔跃来说都不需要考虑,让他这一路都无法平静心情的,是一直反反复复在他脑海中回荡的话。
“乔跃你知道糖糖以前最喜欢喝什么饮料吗。”
“对,她特别喜欢喝冰雪碧,家里都要成箱成箱的囤。可后来有一次我去她家,发现家里一瓶碳酸饮料都没有了,她开始爱上健身练马甲线,爱上养生,不吃垃圾食品不喝一口凉水,甚至夏天别人舔着冰激淋的时候,她都抱着保温杯泡藏红花。”
“这两年多她真的是一口冷饮都没碰过。”
“我刷剧两个小时,她就能对着镜子捯饬脸两小时。”
“她健身打卡的记录从19年的5月12号开始,至今一天没断打卡了861天。”
“我们有一次去爬山,半夜爬到山顶,就住在山顶的小旅馆里。那么累,她都要爬起来做几组运动,我当时就侧在床上看着,就觉得这丫头身体里有一股劲在支撑着。她可是一个拖稿晚期,不到最后一刻不动身的人呐,却对自己的美貌特别的在意,那种较真似的在意。”
“后来…就是去年2月14情人节那天,我俩一起过的,在她家,她非要尝尝啤酒是什么味道的,就喝了不到半瓶的U8就醉迷糊的就问我她漂不漂亮,比起去年是不是没有变化,她说她想做个小仙女,她想多留住青春几年,就是等将来老了,也要穿着小碎花裙做全广场最靓的小老太太。”
“那时我还不明白,直到三个月前吧,就是你回来找她的那一天,她跟我说了你们相识的经历,我就知道了,在糖糖的心里其实关着一个自己,她把最卑微的一面关了起来。”
晓蕾说:“她虽然不说,也不承认,但我猜……她大概是怕等不到想等的人就先老了,也怕等不及。”
这个编辑也是一个人精,闭口不淡秋糖在老家相亲的事,就光挑软刀子扎他,有好心也有给好友泄愤的意思。
不过得承认,乔跃心软了,这些事太有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