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多赵东他们才等到手术，手术室外寥寥两三个人，还是包括秋糖在内。两人直到进手术室都在嘱托一件事，那就是不要告诉他们家里人。

秋糖靠墙站在连排椅旁边，思绪里还停留在上午护士长给她的震撼里。

同样是人，有人划破了一个小伤口，就有一大群的粉丝追着关心心疼，豪情万丈的送礼物。那有些在黑暗里流血流泪，哪怕折断了骨头都不会吭声的，守在他们的人却寥寥无几，可他们仍然在信仰里坚定地前行。

这些人里，不止乔教官。

两台手术都进行了四五个小时，小凯先被送进了病房，麻药劲还没有过，就么光着缠了纱布的上身趴在病床上，部队里调来了两个士兵来轮流照顾他们，秋糖一个女生不适合守夜，在晚上给他们买完饭后就离开了。

秋糖回了家，晚上八点大恒把她的猫主子送了回来，还问她今天不是周末吗为什么乔跃怎么没有回来，当时撒了一个小小的谎，说乔跃大概是去拯救地球了。

结果第二天她就后悔说这句玩笑话了。

一大早秋糖就来了医院，亲自做了些适合养伤的早餐送来，也想替替那两个昨天熬夜的军人。当时早上刚过七点，从电梯里出来经过护士站，斜对面的病房门开着，她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听到了乔教官的字眼。

脚步就莫名其妙的停在了门口，通过玻璃看到杨团和政委站在两床的中间，赵东特别激动的想要下床穿鞋，杨团爆脾气地把这个摁了回去，那个又不安分，气得杨团就大骂：“看把你们能的！别说你现在有伤会拉队友后腿，就是全须全尾你们也去不了，去了就是送死。”

杨团：“你们乔教官把你俩个人从爆炸里拉回来，这条命就已经不止是你们自己的了。真有这劲就把力气使在以后，好好锻炼自己的体魄和专业，别回头门门考核不合格把你们乔教官气的一佛升二。”

赵东一个大男人眼睛都红了，锤床面：“当时都是我太激进，没有听呼麦里老大的劝退，也连累了都个组都任务失败。”

“我们一组十一个人训练了这么久，大家都憋着一口气给自己争出息，最后全毁在了我一个人的冲动上面。”说着，赵东就恼恨起来：“一组原定就是十个人，我当时进组时的各项考核总分是最低的，我知道我是那个被加进来的人，后面的训练里我也是被教官训过最多的人，我私下有不服过，现在一看我就是该被踢出去的废物。”

“裁员的话，我现在愿意离开翔鹰特组了。”脑袋一耷拉，人要多废就有多废。

杨团，政委：“……”

杨团气的，弯腰拿起一只妥协扔他身上：“傻不拉几的脑袋还是别要了，谁跟你说翔鹰要裁员了？”

小凯也惊讶：“不一直传言翔鹰最后只留十人吗？”

政委：“翔鹰建立之初是原定十人的，这十人里面也确实没有赵东。原因刚才赵东也说了，观全体表现，赵东做为突击兵却太过激进，无法顾及全局，在最终的总分里不够资格进入翔鹰。而我们要的翔鹰不只是个人单兵优秀，还要能拧成一股绳。”

“可是我们的乔教官，偏偏就要在同类的麻绳里面摁进一根另类的钢丝。”

“翔鹰建立，乔教官刚被任命为总教官的那天，他拿着已经确定好的名单威胁咱们杨团，不加一个人他引退辞去职务，赵东一个月内全项总分达不到总个部队的前十，他也要辞去职务。乔教官可是退伍返聘的高级教官，杨团就舍不得放人了呗。”

后来在组里表现良好成长也迅速的赵东，还是经常被乔教官拎出来加训，要么就是当着全组的人骂他笨，背后的深意没有人理解，这种被特别针对的感觉，赵东私下不可能不难受。当时有多难受，现在得知了真相，就更有多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