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发挥了本地牛羊放牧的优势,开办了羊毛毡作坊,并亲自寻找销路,使他们的生活蒸蒸日上。
三年后,刘志下诏调他回京师担任中书省侍郎时,无人有一句反对的意见。
到了此时大家才惊觉,原来皇帝真的偏爱他这个三元及第的魁首,往往最艰险的环境,也最能体现人的才华和能力。
据说他离开北匈奴边境的时候,百姓们十里相送,依依不舍,把他当做了自己的亲人一般。
由此可见荀爽的能力,确实超凡脱俗。
回到京师洛阳的荀爽,虽然职务并不高,却成为能够随侍在皇帝身边的近臣。
很快刘志就让他担负起草普通诏书的任务,荀爽有一笔好字,整齐干练,而且文笔简练,绝不拖泥带水,很符合刘志的喜好。
如今的中书省,不再是当初仅仅负责内廷和外廷的联络之职,他们还担负起部分决策和参谋的功能,日益重要。
在皇帝身边的这几年,荀爽显得很沉静,整天都在埋头学习,乍看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骄人的成绩。
但细心的人却发现,他随侍在皇帝身边的时间越来越长,与皇帝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
这次普天同庆的国宴如此重要,房植作为主持人,虽然一丝不苟,但到底年事已高,已经有些精神不济了。
实际上主要的事情都是靠荀爽来操办,他的能力也有目共睹。
盛大的宴会从早上一直持续到晚上,各国使臣和来宾欣赏了无数精彩纷呈的节目。
夜深了,宫中的宴席虽然已经散了,但洛阳城中却灯火辉煌,处处都人声鼎沸,好一座火树银花的不夜之城。
三天三夜的狂欢,让这场盛会达到了顶点,也让所有人记住了这场无与伦比的庆典。
大汉的富强之名,随着离去的使臣们,传播到四面八方,也让汉国的威望更上层楼。
就在庆典刚刚结束,好几名使臣都私下里求见刘志,向他提亲,希望能将美丽高贵的长公主下嫁,永结两国之好。
这其中包括了贵霜帝国和安息帝国这样的大国家,更有条支和犁轩这样的小国。
但刘志却全部拒绝了,以大汉如今的强盛姿态,用不着让公主来巩固外交关系。
何况当年他就曾许诺过,永远不会把安阳送去和亲。
他的女儿,只要幸福快乐就够了,怎么舍得让她漂洋过海远渡重洋,一辈子再难相见。
哪怕是去别的国家做王后,他一样不愿意。
尤其是安息帝国,那位自命不凡的国王,明明已经有了好几位妻子,居然还敢让使臣向他提亲。
满嘴喷粪地承诺让汉国公主当王后,以为谁会稀罕不成?
刘志嘴上没说什么,非常有礼貌地婉言谢绝,但心里却记恨上了。
哼!敢糟践他刘志的爱女,等着瞧吧,总有一天朕会让你付出代价。
庆典过后不久,各国使臣便开始陆续返回,邓演也来向刘志辞行,准备回南洋去了。
他计划休息两年,先建造一支蒸汽机船队,然后代表皇帝从海上出使罗马。
如果顺利的话,等归航之后,他就准备进行第二次南美洲之行。
刘志自然是十分赞成,两人把酒言欢,秉烛夜谈,这一次分别,又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
送走了邓演,京师中的各诸侯王也走得差不多了,刘硕在庆典一结束,就迫不及待地返回了属地。
唯有渤海王刘悝,每次来了京城,都会拖拖拉拉舍不得离开,仗着郾太后的偏爱,打算又留到明年春天再动身。
这年冬天,朝中也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先是内府总管房植病倒了,刘志赐他东乡侯,又赏赐了些田地财物,准他回乡养老。
接任他的人选,正是荀爽,这也早在众人的意料之中。
紧接着,秘书省大学士尹颂告老还乡,由陈蕃继任,这些年来他在朝中越来越受到重视,如今更成为一品大员,国之栋梁。
没多久,太傅马融亦告老还乡,荣归故里,他也确实年事已高,临走前推荐自己的得意门生郑玄,出任太子太傅。
而太傅一职就此空悬,刘志没有委派任何人继任。
高密郑玄今年三十六岁,一生的遭遇亦十分的传奇。
他虽然出身世家,但其出生之时家族便已经败落,从小便在乡间务农,家境贫寒。
其从小学习书数,在算学上展露出无与伦比的超人天赋。
郑玄十六岁的时候,不但精通儒家经典,详熟古代典制,而且通晓谶纬方术之学,又能写得一手好文章,被称之为神童。
因家境困苦,迫于生计,在十八岁那年,他不得不出仕,充任乡啬夫之职。
郑玄在任上勤勤恳恳,抚恤孤苦,甚得乡里的好评,不久便晋级而成为乡佐。
但他不愿为吏以谋生,一心向往研究学术。
他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刻苦学习,每逢休假日也不回家,而到学校中向先生请教各种学术问题。
郑玄的父亲对此极为反对,一再督责和训斥,但他仍不改初衷。
到二十一岁时,已经博览群书,不但具有深厚的经学功底,并精于历数图纬之学,兼精算术。
当时杜密任太山太守,到高密县巡视时见到了郑玄,认为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便把他升调到郡里为吏录。
郑玄到了北海郡不久,便辞去吏职,入太学授业。
他的老师第五元先,是当时京兆平陵大姓,曾任兖州刺史,是位很有学问的经学博士。
郑玄从师第五元先,先后学了经学和算学,又从东郡张恭祖学习诗书。
还师从陈球受业,学习了《律令》。
在此期间,他游学于幽、并、兖、豫各州,遍访名儒,转益多师。
郑玄的青年时代,就是这样匆忙而充实地过去了。
到了而立之年后,郑玄已经成了一名有着较深造诣的经学家。
他的学问在关东已经可以说首屈一指、无出其右者了。
当他感到关东学者已经无人再可请教了的时候,便通过友人卢植的关系,离开故乡,千里迢迢入京师,拜太傅马融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