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来,辽东、辽西经过大量移民和流放人口补充之后,那边人口大增。
面积也过于辽阔,是否应该多划分几个区域出来,这样更方便管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出谋划策,十分踊跃,刘志也听得频频颔首。
“诸君都是国之高才,所谋甚合朕意。”
接着,刘志命人送上来一些小型的地图,分发了几份他让人新制的铅笔。
“各位商量着划分一下,再综合起来,寻找出最合适的办法。”
这做法够公平的了,众臣自是人人满意,一阵交头接耳围着地图各种争论不休。
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尘埃落定,交上来三份不同的地图。
刘志把三份地图都挂了起来,它们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将目前的州打碎细分了。
不同点则是细分的程度,也代表了朝中三种不同的意见。
一份地图将所有的州都重新划分,用整齐的井字格全盘重分为一百多个州,确实够多的了。
第二份只是把辽西划了一部分进凉州和并州,把辽东划了一部分进幽州,然后把北匈奴分为两个州,将安南划入交州,最后把土地面积膨胀后益州一分为二。
第三份介于两者之间,除了中间本就面积不大的青、冀、豫、徐、兖等几州之外,其余面积大点的,都被进行了分割,大约分为四十几个州。
刘志本人自然倾向于第三种方案,第二种变化不大,没什么意义。第一种又太过于细碎,实施难度大,而且还不利于管理。
有了他的意见介入,一番商讨之后,第三种方案便定了下来,众人又仔细调整了一下,综合多方意见,最后决定划分为三十九个州。
司隶改名为京畿道,面积不变,中原五州青、冀、豫、兖、徐不动。
扬州上下一分为二,上为扬州,下为福州,荆州从上到下分为三个州,依次为荆州、楚州、衡州。
益州分为了四个,为商州、益州、贵州、云州。交州亦从中平分为交州和粤州。
海上朱崖洲(海南岛)及周围岛屿独立为崖州,夷洲(台湾)及部分岛屿为夷州。
安南为越州,黄金半岛改为金州,叶调改为叶州,海州不变。
幽州、并州、凉州的土地进行了调整,使得形状更规整一些,便于管理。
辽东分为两份,黑州和宁州,原乌桓再次独立出来,为桓州,辽西地域广阔,分为了吉州和辽州,西域都护府也分为西州和敦州,原乌孙为乌州,北匈奴分为昆州和漠州。
大宛加上周边部分土地为宛州,康居一分为二,康州和居州。
至此天下版图已定,此划分更利于细致管理,也能在极大程度上防范中央式微之时,出现藩镇割据的现象。
当然,皇帝和朝廷达成共识,只瞒着这些封疆大吏,不是刘志不信任他们。
这些年朝廷官员多次调整,基本上都是刘志一手扶持起来的人,但在各州牧中,却有一半还是梁太后时期的旧臣。
这些人在地方上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非常牢固。
另外一半虽然是他提拔起来的,但很多人都根基未稳,难以全面掌控地方势力。
由于资历问题,刘志亲政以后只能逐级提拔,如今基层的许多县令,都是科举出身。
而早期的科举士子们,有一部分政绩卓著的,已经进入了郡守阶层。
也正因为此种原因,刘志才有底气大刀阔斧地进行行政改革,明着是重新合理划分区域,实际针对的却是他们那些封疆大吏。
划分完之后,有一个问题立马就凸显出来,原先的州牧是正二品大员,现在既然要遏制他们的权力,自然要趁此机会进行调整。
由正二品降为正三品,之前的州牧一部分可以平调入京师,安排一些位高权不重的职位。
另外一部分若是自愿留任州牧者,则需面对降级甚至辖地变小的现实。
除此之外,刘志还会趁机将他们换调,离开原先苦心经营的势力范围。
刘志效仿现代,准备将天下划分为六大军区,中原、江南、南洋、西南,北方和西北。
当然,每州的屯田校尉依旧存在,但编制上却隶属于军区,校尉的任免则一样在军区内进行轮换。
各军区的最高统帅为大将军,分别为骠骑、威武、神威、冠军、镇远。
任命皇甫规为威武大将军,镇北方军区;段颎为骠骑大将军,镇西北军区。
张奂为神威大将军,出镇西南军区;赵恺为冠军大将军,出镇中原军区;陆奉为镇远大将军,出镇南洋军区。
另因为曹腾年事已高,自请退隐,刘志加封为卫国公,但此爵位为荣誉性的,除了增加俸禄和卫兵礼仪规格之外,与之前并无区别。
而且此爵位并没有继承权,一世而终。
京畿道大将军一职也改为皇帝兼任,刘志将全旭调回,任命为副职,接任原先京师六郡的兵力。
趁此机会,刘志还打算对所有爵位进行改革,王爵采取宋制,即每继承一次就削一级,如无特殊功勋,则直至消失为止。
譬如皇子成年封亲王,其子只能为郡王,其孙为郡公,重孙为伯、玄孙为侯,以此类推。
其余爵位有功勋爵和荣誉爵,功勋爵可传三代,荣誉爵只此一世。
另外王爵只有行政权限,并无军队调动权,极大程度地削弱了诸侯王的权力。
这三种改革同时进行,相辅相成,进一步加深了皇帝对军队的掌控力,也加强了朝廷的中央集权。
至于王室宗亲,东汉时期本就权力削减厉害,面对皇帝的诏令,选择了恭顺地接受,无一人表达出不满。
腊月初十早朝,满堂济济热闹非凡。
各州牧们满面春风地踏入了崇德殿,却没有想到,迎接他们的将是暴风骤雨。
面对突然抛出来的提议,大部分人都措手不及,但也有少部分人,宠辱不惊安之若素。
紧接着,不等他们回过味来,朝廷大佬们便一个接一个的表态,迅速地把他们给架在了中间。
“此事还得多听听各位州牧的意见,不知诸君以为如何?”
袁盱眯眼一笑,明目张胆地逼着他们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