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沐一看就十分健谈,有人询问立刻就来了精神。
“郾兄可有听说过我们豫州的陈寔,陈仲躬?那可是此次大考最有希望夺冠的人选之一了。”
“陈仲躬?好像听说过,只是不知究竟。”
刘志确实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只是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于是便含糊问道。
“他可是我们豫州的名士,无人不知,无人不服,虽出身寒微,却手不释卷,学识出众。”
王沐一脸的与有荣焉,显然很是引以为荣。
东汉时期的名士,基本上都是世家出身,陈寔一介寒生,却能做到如此地步,绝对有着过人的学识和品格。
“陈君品性高洁雅重,只是空有一身才学,却时运不济,只出任些亭佐、督邮、亭长、功曹等职。”
听起来是个怀才不遇的主,刘志好奇地问道,“既如此,这陈君都些什么雅闻轶事?”
“那可多了去了,当初县里有桩杀人的案子,同县的杨吏怀疑是陈君所为。
县长据此将陈君入狱,后查明与他无关才得以释放出来。
过两年陈君作了督邮,众人都以为他会趁机报复,谁知他却秘密托咐许令,用礼召见杨吏。”
王沐一边说一边啧啧称赞,“郾兄可有见过这般以德报怨之人?如此公正无私之事,还有许多呢。”
正说着,临桌一名考生却不屑地哼了一声,“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徒,也就你们豫州人敝帚自珍。
那里及得上我们荆州,那可是文风鼎盛,人才辈出,随便拉出个人来,也比这什么陈仲躬强百倍。”
敢情这人是荆州的考生,听不惯王沐吹嘘豫州的榜首,于是出言相讥。
这下子捅了马蜂窝,直接激起了豫州众考生的怒气,站起来就吵开了。
“你们荆州就了不起啊,还不是一群夸夸其谈,徒有虚名之辈……”
东汉时的文人比后世彪悍得多,基本上都有练习骑射,健壮有力,而且喜欢辩论,更喜欢开骂战。
一言不合就开打的也不在少数,转眼间两群人就从打嘴仗升级到动手了,急得客舍的掌柜都快哭出来了。
刘志一看坏了,这事儿是他惹出来的,只是没想会闹到这一步,急忙打眼色让田晏等人阻拦。
田晏从前是个游侠儿,打群架的场面看得多了,知道这种时候不能讲道理。
直接冲上去,将闹得最凶的几名考生,一人拎了一个,扛起来就朝外面走。
众考生一见哄堂大笑,也没人在意后续如何,只当看了场戏。
这边田晏一阵风地将几人扛到偏僻处才放下,刘志跟在后面跑过来,忙向几人拱手笑道。
“诸位对不住,都是因我而起,不如我做东,请几位去西园,一醉泯恩仇,如何?”
众人见刘志气度不凡,手底下还有这般高手相随,知道定然身份不一般,不是自己这等出身普通的考生惹得起的。
于是也借坡下驴,王沐大气地拱拱手,“那就给郾兄个面子,今日事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