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他死得太不值得了,他为国尽忠,可他不惜一死守护的大王,却是个不忠不义欺世盗名之徒……呜呜呜……”
刚才还死咬着不松口的谢卓,此时却涕泗横流,整个人的防线都垮掉了,梗着脖子仰天质问。
“凭什么呀,我父亲就这般白死了不成?他凭什么赚了清名却行悖逆之事,就他这样的人,也配做皇帝?”
谢卓又哭又笑,状若疯狂,说着恶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我呸!”
众人皆默,尤其杨俭等人都是刑讯逼供的高手,他们都明白,这种癫狂状态下的人,是想装都装不出来的。
也就是说,终于找到了清河王刘蒜谋反的证据。
直到谢卓一通发泄过后,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反正都已经开了口,也不存在再保密。
“请你们转告陛下,清河王刘蒜与朝中某位大臣勾结,意图谋逆篡位。”
这是他们早就预料到的结果,自然不为所动,杨俭眉头一挑,“何以为证?”
谢卓拍了拍胸口,“某就是证据,我在清河王府任郎中令,刘蒜与那人密谋往来我都一清二楚。”
以他的身份,确实是很铁的人证了,只是终究还是缺少了物证,美中不足。
不过只要此案告破,证据不证据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我问你,你可知道对方的身份?”
谢卓摇了摇头,“来的都是小角色,凭密信往来,只要能拿到那些信件,就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看来此人行事十分缜密,滴水不漏,半点行迹也没留下,的确是个高手。
杨俭有些失望,原以为有谢卓为证,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主使的下落,看来又落空了。
不过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此人本身绝不是宗室,否则他直接篡位夺权就可以了。
何必费尽心机,为他人作嫁衣裳呢。
“你来京城,可有暴露行踪?”
刘志心中一动,却打起了其他的主意。
闻言谢卓十分肯定,“没有,绝对没有,我告了长假,假称要回老家看望母亲,私下里绕道过来的。”
“那么,你想不想给父亲报仇?”刘志直视着他的眼睛,意味深长地一笑。
谢卓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自然是想的。”
“可若十分危险,有性命之忧呢?”
谢卓咬咬牙,目光中射出狠厉的光芒,“只要能为先父出这口气,看到他刘蒜伏诛,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很好。”
刘志满意地点点头,“我是当今陛下……亲自派来的,其实陛下早已注意到清河王的异动,只是苦于还没彻底弄清楚其内幕。
你可愿意冒险再次回去,查明其计划呢?”
“某愿意。”
这一次不用思索,谢卓便斩钉截铁地回答。
“既然如此,杨左郎将会与你商量行动细节,也会派人协助你的行动,将来若事成,定会替你谢氏父子树碑立传,以正清名。”
谢卓双眼一亮,立即拱手,“喏,谢某定当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