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安估摸着,只要自己小心一些,也能从傅凉川身前顺利通过的,于是也就作罢了。
谁知想象太丰满,现实却是很骨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运气太背,就在她快要成功从傅凉川身前经过的时候,飞机突然遇到气流,剧烈地颠簸了一下。
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叶安安身形一个不稳,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身后男人倒去,好巧不巧地跌入了傅凉川的怀中。
当身体落入男人怀中的瞬间,叶安安脑中一片空白。
不过很快,叶安安便反应过来,忙不迭从傅凉川身上起身,慌乱开口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她的身体还未站直,又是一阵强烈的颠簸,她毫不意外地又重新跌入男人的怀中。
叶安安心跳如鼓,脸上爬满窘迫和恐惧。她本来极怕飞机颠簸,不过对气流的恐惧远不及身后男人。
她再也顾不得气流,一只手紧紧拽着身前座椅,想要挪回自己的座位。
只是,这一次阻挡她的却不是气流和颠簸,而是腰间突然横出的一只手臂。
腰上凭空多出一只手臂来,让叶安安双眸陡然瞪大。她自然知道这只手的主人是谁的,傅凉川为什么会这么做?
叶安安连其中缘由都不敢细究。
惊惧弥漫在她心间,叶安安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因为她知道,此时她不能自乱阵脚。
她努力良久,终于听见自己状似平静的声音,“傅先生,我没事的。”
言下之意,她可以自己应付颠簸,无需傅凉川的帮忙,虽然她不确定傅凉川这突然横出的这一只手臂究竟是不是为了帮她。
就在叶安安忐忑不安的时候,腰间的手臂却突然送了开,随后耳后传来男人低沉冷淡的声音,“下次小心一些。”
叶安安重重地点了点头,慌忙从傅凉川身上起身,将自己挪回自己原来的位置。
她用余光偷偷观察了一番身侧男人脸上的神色,只见他一脸淡然,脸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叶安安有些狐疑,难道方才傅凉川突然伸出那只手真的只是为了帮她?
就在这时,叶安安听到男人清冷的声音在一次从身侧传来,“系好安全带。”
仍然还在剧烈颠簸的飞机瞬间分散了些许叶安安的注意力,她一面为自己系好安全带,一面想,兴许傅凉川方才真的只是为了帮她,她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只是,叶安安不知道的是,就在方才那电光火石的瞬间,男人心头有一千个一万个疯狂的念头从心中闪过。
在他的脑中,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回响着:想要便要,即便她不愿意又如何?
在手臂搂住叶安安的瞬间,傅凉川恨不得将怀中女人揉进骨血里。
鼻翼间充斥着的熟悉气息,还有那温软的身.体,让傅凉川这些年自以为傲的自制力几近崩溃。
他甚至想不管不顾将她压在身.下,就如梦境中的那般,狠狠占.有她。
可是,他终究还是没有迈出那一步,因为他很清楚,若是迈出那一步,无异于踏入地狱之门,那么无论是叶安安还是他,都将会万劫不复。
经过这么一个插曲,二人皆睡意全无。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叶安安仍然硬着头皮继续躺在座椅装死,只希望时间能过得快些,再快一些。
到了英国,那么她和傅凉川便彻底没有任何瓜葛了。
不过,之后的这几个小时,对叶安安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
好在,即便时间再难熬,总归是有熬完的时候。
当飞机落地的那一瞬间,叶安安只觉得自己原来悬着的一颗心也变得踏实了许多。
终究,她和傅凉川分道扬镳了。
叶安安长长地舒了口气,可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神经太紧绷,之后神经变得太放松,从机场出来的时候,叶安安便遇到了麻烦。
慕染修曾经提醒过她,国外的治安不比国内,让她在英国小心一些。当时,她不以为意,心想自己只要不走人少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谁知一出机场,她便被人抢了。
倒霉的是,被抢的那个背包里有她的护照,银行卡,还有她的手机。
叶安安在机场外寻找了一圈无果,只能找警.察寻求帮助。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是亚洲人的缘故,又或者这种事情早已见怪不怪,警察只是冷冰冰地应了她一声,让她耐心等待,便没有下文了。
叶安安怎能耐心等待,她所有重要的东西都在那个包里,没有护照,手机和银行卡,她今晚只能露宿街头了!
身处异国他乡,叶安安举目无亲,身无分文,叶安安一个女孩子,怎会不害怕。
她茫然地望向四周,从身边经过的皆是陌生的面孔,她无助地站在路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叶安安想到了慕染修,一会儿他联系不上她,他肯定会很着急。
叶安安又想到慕染修曾经对自己的警告,让她晚上不要在大街上闲晃,国外晚上的治安很不好。
可是,夕阳西沉,眼看就要到晚上了啊。
叶安安望向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活了二十岁的她,从未像现在这般的恐惧。
“老板,好像是叶小姐。”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这一幕恰巧让陈特助给看见。
方才出机场的时候,傅凉川行李被人误拿了,是以在机场内耽搁了一些时间,不曾想陈特助从车库取车的时候,刚好在路边撞见站在路边一脸茫然无措的叶安安。
“你很闲?”傅凉川神色冷然,目不斜视,似乎多看叶安安一眼都不想。
“可是......”陈特助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有必要冒险提醒傅凉川一下,“叶小姐好像在哭。”
男人眸色一滞,仍旧嘴硬道,“她哭跟我有关系?”
陈特助瞧着傅凉川神色冷然,似乎并不想管叶安安的事情,终究只能乖乖闭嘴。
心想,他下次再也不要多管闲事了。
可正当陈特助痛定思痛的时候,身后男人却突然出声,“停车!”
陈特助闻言,眉梢轻挑,瞧,方才不是说不管了吗?
这又是要作甚?
不待陈特助想清楚,男人已经推开车门,朝着不远处路边那一孤零零的身影走了过去。
见此状况,陈特助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家老板这算是彻底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