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尽管说。”
“回皇上,今下半年军费预算臣已计出,西南需一百万两,朔北需用银六十万两……”
丁贯九一项项说出,说完军费后又说其它用度,说完其它用度又说国库存银,最后说出重点,下半年银两空缺达三百万两。
三百万两对诺大的大虞王朝来说,不是什么大数目,但这预示了朝廷的危机,也成了必须解决的问题——没钱寸步难行,对个人是如此,对国家也是一样。
听完丁贯九的话之后,泰宁帝的脸色沉了下来,随即微微一思索,说道:“宣赵文重、余陶、忠义王、忠礼王。”
……
就这样泰宁帝后期的最大的一件事追缴官员借银拉开了序幕。
而国库的银两之所以外借,内在的原因是泰宁帝对臣下以宽,喜欢文恬武嬉,以示天下大治。
另一个原因则是忠义王的原因,忠义王掌管着户部,为登大宝,也假公济私。
而实际上官员借银的借口繁多,有的为私事,有的为公事,有的半公半私,有的不知道有多少是公,多少是私,比如荣国府就是。因此追缴库银麻烦之极,有的最终都没有收缴完毕。
不过现在风吹起来了——这个御前会议不仅定了调子,还有吹风的作用,吹风就是要把消息扩散,还让众臣有心里准备,然后再定办事人员,订办事章程。
当然这样的风泰宁帝是会让吹一阵子的……不过作为工部侍郎,近水楼台先得月,第二天中午晌午风就通过杨侍郎吹到了贾政的耳朵里。
“存周你听到了吗?”将近上午时分,杨侍郎敲开贾政官衙里房间的门,说道。
在这个时间他们一般会约个地点,或者接受别人的宴请,然后小饮一番。
“杨兄,何事?”贾政抱拳道。他并没有感到诧异,毕竟朝堂乃是消息汇急之地,各种风经常刮。
“刚才我听柳大人说国库紧张,皇上有意追缴国库借银。”杨侍郎说道。
贾政乃是迂腐枳实之人,听到这个消息,直接感觉他马上要还那二百万两借银!
而他虽然不喜俗事,但荣国府里喜欢俗事的、能够当家的已经走了,他现在不得不注意府里的俗事,因此他很清楚荣国府现在的家底子,比如两百万两,就是两万两、一万两也拿不出来——前两天刚被史家借了一千两急用。
因此闻言直如晴空打了个霹雳,“啊”的一声,他被震呆了。
而作为好友,杨侍郎是知道荣国府借银这件事的,因此劝慰道:“存周不要急,借银的又不是你一个,而且这借出的银子各家有各家的说法,还不知怎么办呢,你且骑毛驴看戏本,走着瞧就行了。”
贾政闻言,心神稍定。不过也只是稍定,因为他感觉骑毛驴并没有解决问题。因此随后李桂的提议就崩上了他的心头……
不过他毕竟是个犹豫不决之人,行动力不强,李桂的提议又让他不喜,所以他还是决定再骑会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