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迎春顿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说道:“李兄弟,那,那你现在……”
李桂慢慢摇了摇头,然后才说道:“我曾让伯父主动请罪,但看来伯父没下狠心,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法子。”
闻言,探春和迎春都沉默了,许久探春才说道:“也不知爹爹和二哥能不能找到关系……”
如此默默无语了一阵子之后,探春和迎春离去。
而送别两人之后,再次回到后宅,晴雯小声问道:“那,这样荣国府会怎样?”
“可能会被夺爵。”李桂以含糊的语气会给出了心中已经笃定的答案。
而在这个时代,爵位的重要性世人皆知,晴雯闻言不禁呆了……
……
而后可能是自感无颜的缘故,也可能是李桂出来时把话说清的缘故,贾政并没有找李桂商议贾赦的事情,但第二天李桂还是让晴雯喊了探春,一起去了刑部,然后求见刘正德,到大牢里探望了贾赦。
他这么做只是尽尽人情,当然对此事他也只能尽尽人情,实际上要不是贾琏在他入狱时去探望了他,他根本就不想来。
而贾赦看到李桂后,立刻说道:“悔不该不听贤侄之言。”说罢,头一歪,重重叹了口气,老泪涟涟而下。
随即却又问道:“贤侄你看我之事?”
李桂很想说你已经没救了,但这话却不能说,微微一沉吟,说道:“伯父与琏二哥或许有办法。”
贾赦闻言面现土色。
……
随后的时间里李桂便不再过问此事,而是专心读起了书……倏忽之间七天已过,三月初八的一早,天还朦胧黑,李桂拿着从礼部拿来的勘合,在晴雯的陪同下,去了贡院。唱名、勘验、验身、拜孔之后,李桂拿着三根蜡烛,提着食盒,按照腰牌上的乙字第七号找到了考房……
之所以有三根蜡烛,是因为会试的时间是三天,这三天内不准出来,另外考官也认为秉烛夜作或能妙笔生花。
而这三天实际上形同坐牢,因为考房的门是在外面锁着的,生理上的解决有一个马桶。
会试的考是项目颇多,李桂所报的进士科,不仅要靠八股,还有一诗一赋,还有表、诏等公文写作、
从门缝里接过考袋后,李桂抽出卷子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儒者之道,古之人若保赤子,此言何谓也?
这句出自《孟子·滕文公上》,李桂曾做过类似的习作,开题、破题过,心中立刻有了底。
再往下看则是一诗题《春日》……
随后李桂继续往下翻阅……
……
三月初十的傍晚,一阵锣鸣声响起,须臾李桂考房门上的锁“吧嗒”了一声……
走出考房的大门,西边已是晚霞层垒,天地涂红中李桂看到的是一个个疲惫的身影……
而李桂爷感觉到了疲惫,提着食盒、拖着沉重的步伐,跟随众人出了贡院大门。
刚刚出了大门几步,“老爷、老爷。”李桂便听到了邓会的声音,循声一看,却见西边的路旁,邓会正站在路边榆树的上向他使劲的挥舞着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