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隐星移,耿耿长夜,红烛晚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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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吃过饭之后,李桂便去了前院,然后就在院中把修建园子的事向山子野、卜固修、詹光说了一下。
赖大的院子也是山子野建造的,成竹在胸,但他不知道损坏的情况,于是请李桂一起过去看一下,毕竟这里面还有个去留改进的问题,李桂认为很有道理,于是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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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李桂就将改建园子的事交给了山子野,而他也并没有因忠仁王的被圈禁而忘形,继续闭门读书习文,在傍晚时分偶尔弹弹琴,但《燕无歇》还是被弹的腻了,于是改弹了《游山恋》。
而于此同时铺子的生意也好了起来,甚至比以前还好,晴雯又像一只蝴蝶似的,在皮尔记和荣国府之间翩翩来去。
而通过她、俞图、赵沐阳、裘安等,李桂虽然安居在皮尔记,但荣国府与外界的消息还是很快的传到了他的耳中,比如江南甄家被抄,甄宝玉被下狱,大将军冯唐被降爵、史家被治罪,史湘云到来之类的。
李桂明白这都是忠仁王被圈禁之后的连带反应……有时候李桂甚至会想自己是否可以另扶他人,但仔细考虑了一下,以他的身份与地位几乎是不可能的,他荣国府女婿的身份就注定了其他诸王并不会完全信任他。
考虑到了这一层李桂继续静看花开花落……而探春听到甄府被抄,甄宝玉被捕之事后,立刻想到了李桂建议拒绝甄宝玉放银之事,悚然心惊。
而在十日之后,早上,白鹤滩,九省统制大营里,忠仁王被圈禁的邸报被摆在了王子腾的案前。
王子腾今年四十多岁,正直壮年,不过他并不是像戏文里所演的那样,他并不是一个满面胡须、杀气腾腾的人,相反他白面微须,相貌儒雅,不过军旅生涯还是严重影响了他,他的眼睛里闪烁的不是儒者雅淡的光芒,而是带着锋芒的机诈与算计。
当然他若不如此,也登不上如此高位。
吃了早点,洗了手之后,王子腾打开了邸报,而毕竟他才把小女儿许配给忠仁王,看了邸报上的消息,他顿时感觉犹如被人当心一锤……
窝心了半天,他才把邸报递给了帐下右上首一个五短身材的老者,然后说道:“先生,你怎么看?”
那老者乃是王子腾的首席幕僚,名叫巩维汉,也是王子腾的心腹。闻言结果邸报,一眼之下,老眼立刻一缩,而后便慢慢捋起了胡须……
巩维汉明白这一刻王子腾可能起了谋逆之心,毕竟王子腾一项就是太子党,而且最近又和太子结为亲家,在这种情况下,不受到牵连的机率很小。
但谋逆能否成功,巩维汉心里有着很大的问号,毕竟如果真的谋逆不仅言不正,名不顺,而且王子腾手里也没有占绝对优势的兵力!
而他也对诸王之争很是了解,因此想了想,巩维汉直接说道:“大人,老朽认为此事可以曲为直。”
“哦,怎样以曲为直,先生说来听听?”王子腾头一探,急忙问道。
巩维汉再次捋了下胡须,沉思着说道:“现在大人可八百里加急密奏,支持皇上决定,同时密奏军情,下一步计划。听闻皇上对太子很是下了一番心血的,必有不舍之心,如此待皇上心气消去之时,大人可密奏皇上,可言仁王如此可能是收他人蛊惑。”
巩维汉这话实际上很是面面俱到,前面的密奏实际是对泰宁帝的试探,如果泰宁帝不支持他的军事计划,那么他就可以随意了,毕竟军权在握。
而如果批准了,那至少可以推测出泰宁帝对他还是有些忌惮的,也可能是信任,那么下一步为太子求情差不多就可以水道渠成。
而还是那句话,和冯唐一样,王子腾是知道泰宁帝为仁王付出的心血的。
到现在王子腾还不相信,泰宁帝会把多年心血轻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