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悦已经四十五了,不过岁月似乎格外的眷顾他,看不到岁月在他身上的痕迹,与荀攸站一起就觉得年龄是差不多的,但实际上他比荀攸要大了11岁,而且长得非常的帅,尽管刘表等人已经非常帅气,但是绝对比他还是逊色一筹。
“公达,你和休若皆修书与我,我这才过来看看,希望和你们说的一样!你就是刘琮?公达对你是推崇备至!”
“不敢!军营简陋,请先生入内一叙!”
“请!”
军营内准备好了茶水,点心,并且稍微布置了一下,虽然简陋,当接待也足够了。
“听闻你推崇法治?尤其推崇商鞅的法派?”
“小子确实推崇法治,但是商君的一些只是大部分赞同,并非完全赞同,小子以为,不管乱世盛世,皆因刑德并用,若在乱世,重刑以治,若在盛世,则刑德并重!”
“为何?”
“乱世之中,不用重典不足以威慑作奸犯科之人,等到盛世,通过教化,使得社会上的君子越来越多,而作奸犯科之人越少,则应当以教化为主,行王道!同时严格执法,但是不使用重刑!”
“何为王道?”
“政之所兴,在于顺民,政之所废,在逆民心!民心便是王道!先人早就将许多道理都告诉我们了,只是我们会不会施行!”
“兴农桑以养其生.审好恶以正其俗.宣文教以章其化.立武备以秉其威.明赏罚以统其法,荆州目前农桑兴盛,景升兄宣文教,其子立武备,但是明赏罚,审好恶,我还是还未看到!”
“这便是仲豫的五政吧,审好恶,明赏罚也要一步一步来,表初到荆州的时候,荆州宗贼众多,民心未附,因此只能一步一步来!”
刘表在刘琮与荀悦聊天的时候已经到了。
“景升兄,你我有十六年未见了吧?”
“嗯,当年与仲豫一同出游,依然历历在目,表特别羡慕仲豫有过目不忘的天赋,今天我虽为镇南将军,但是当初的志向依然没有忘却,若仲豫能留下修书,表求之不得,若仲豫原意出仕,镇南将军主薄虚位以待!”
“我于七日前便到了襄阳,景升兄的如今的威名,悦也有所耳闻,我很喜欢荆襄第一中学的那个对联,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不过悦有疑问,为何要强行收税?”
“仲豫,既然你已经到了襄阳有一段时日了,我就直说了,荆州收税的皆是新兴的事物,琮儿说,集中力量办大事,因此收税,促进商业发展,商业发展的同时通过收税进行调节控制,然后通过收税的钱用来发展民生!”
“何谓民生!”
“就是和民众息息相关的,如衣食住行等,你襄阳之后是否发现襄阳的道路比中原一些地方都还要好?便是用收税的钱来修的,同时减免了武陵,江夏,上庸郡的更役,长沙,章陵两郡的更役减半!
税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未来还会推进更多的民生工程,而且促进商业之后,各地交流更为密切,往来更加频繁,长沙郡等地的茶叶很快便能运送到襄阳,襄阳的各类特产,先进的工具也运送到荆南,百姓也有了更多的谋生的选择!”
刘表经过刘琮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洗脑,况且确实如自己儿子所言,一切都比原来更好,也更适合,州牧府不缺钱,而且许多士族的收入并没有降低,有些反而更高!
“我再考虑一下,暂时现在襄阳住下!既然在军营,早就听闻景升的二子长于军阵,今日且参观一下,不知景升兄是否介意?”
“当然可以!”
荀悦并没有立马答应,不过刘表,刘琮都清楚,荀悦这样的人不可能因为三言两语便答应,更多的还是要看刘表父子的为政方针。
荀悦之所以来军营便是想看看刘琮的新军到底操练的如何,是否真的如荀攸所言,未来潜力不下于魏武卒,今日他也观察了一下,军纪严明,训练有素。
刘表则晚上亲自设宴招待荀悦,虽然说荀悦不如蔡邕,郑玄有名气,但是荀悦作为这一代荀家的领军人物,他到襄阳的意义很大,在某种程度上说明荀家已经倾向于刘表父子。
“军师,您觉得可能性如何?”
“主公,还是很大的,侯爷虽然在法令上有些宽松,但是实际上也有难处,起码我看到今年襄阳就有变化,起码没有出现世家子弟在襄阳城内飞马的情况了,侯爷单骑入荆州多倚重众多世家,若是过于严苛,别人会说他忘恩负义!
若非主公在早期从高平带来了一万多军队,襄阳的法令问题会更难,因为没有主公的这一万多军士,侯爷那时候能依靠的只能是世家!”
刘琮当然清楚这个问题,要不然在刘表有没有到襄阳的情况下就让李乾率部前往襄阳了,就是担心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