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党的“老、中、青”三代,皆被宋党压制。
可就在孙党即将彻底式微之际,却突然冒出来个朱元。
此人靠着在中原当过官,了解中原风土民情,又极会阿谀奉承,甚得李璟欢心。
这次朱元甚至还捞了个主将的位置,这对陈觉乃至整个宋党,都是极为严重的威胁。
哪怕用尽一切手段,也绝不能让朱元立功!更不能让孙党死灰复燃!陈觉双手托腮,一双倒三角眼中寒芒闪烁。
正当陈觉心中构思着阴暗的想法时,林仁肇来了。
经过卫兵通报,满面风尘的林仁肇进到陈觉所在的大帐,低头拱手:“枢相,一应工事皆已完工,还请枢相派人查验。”
陈觉撤下双手,轻轻靠在椅背上,换上一副和蔼的笑脸:“你办事我向来放心,时候不早,就不必派人查验了。”
林仁肇诚惶诚恐,头埋得更低:“下官愧不敢当。”
经过上次的惨败,陈觉算是想明白了,禁军里的武将基本都是些靠不住的废物,在江宁城里养尊处优多年,早就不知该如何打仗了。
而林仁肇不同,此人在军中从一介小兵干起,用兵有方,又勇猛非凡,乃是一员不可多得的良将,自己若想立下功绩,那林仁肇就是可堪依靠的左膀右臂......
一念至此,陈觉脸上笑意更甚:“行了,你就先下去歇息吧,我军营寨安危全仰仗你,你可千万莫累倒了。”
“是。”林仁肇态度恭谨。
林仁肇虽然人长得五大三粗,心思却极细,知道自己若想要往上爬,目前只能依靠这位陈枢相。
陈觉虽然在南唐的名声有点臭,却是当之无愧的一人之下,林仁肇心里敞亮着,很清楚该抱谁的大腿。
待到林仁肇退出营帐,陈觉的脸色再度阴沉下来。
思忖良久,陈觉挥笔写就一封短信,叫来亲信,吩咐道:“连夜回江宁府,交给李征古。
李征古是南唐的副枢密使,陈觉的副手兼铁杆,也是宋党的骨干成员。
陈觉领兵出征,枢密院就由李征古代掌,江宁府的宋党成员也由李征古代为指挥。
要想扳倒朱元,绝非一夕之功,也绝非一人之力可以做到。
陈觉要动用整个宋党的力量,不说将朱元彻底搞倒搞臭,至少要让他没法再领兵、没法立功,这样孙党也就会彻底失去翻身的机会。
朱元呐朱元,就让你再得意两天,你蹦跶不了多久了...陈觉望着案上跃动烛光,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
五万唐军渡过长江,进驻瓜步渡口后,再度沉寂下来。
沸腾了一阵的滁州州衙,也随之冷静下来。
知州马崇祚与判官高锡等一班官吏,本来担心唐军大举杀将过来,眼见唐军缩成了乌龟,也就没再把唐军当回事。
李延庆却并不乐观,他清楚唐军的军事部署,知道眼前这支唐军不足为惧,真正致命的,是千里之外淮西的两万唐军。
也不知道舒州局势如何,父亲是否有派出援军支援淮西,若是淮西失守,自己所在的淮东是否会被朝廷放弃......李延庆躺在院中的躺椅上,仰望着朦胧的夜空,思绪飘忽。
李石悄无声息来到李延庆耳旁,低声道:“郎君,邓二来了,说是江宁办事处有重要情报呈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