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的内容并不多,乌衣台襄阳办事处才刚设立半个月,情报网络还没有铺开,自然查不到多少东西。
而且李延庆给襄阳办事处的人手也不多,目前该办事处最重要的使命是传递信件,兼着做点粮米生意,搜集情报倒是其次。
毕竟襄阳城是安家的地盘,若是两家顺利结为姻亲,安家自然会与李家进行情报共享。
尽管如此,襄阳办事处还是给李延庆带来了三条特别标注的重要情报:
安审琦贪好女色,纳了十几房小妾,最小的才刚满十三岁,是今年年初新纳的,比他女儿安清念都要小上一点;
在山南东道,安审琦执政相当得力,严而不残,威而不暴,颇得山南东道五州的民心;
安审琦嗜好饮酒,经常喝得大醉,有时还会发酒疯鞭打仆役。
“什么重要情报嘛,这些东西随便在襄阳城里拉个本地人问一下,不就能知道吗?”李延庆盯着手里的信纸,哭笑不得。
“就这吗?”李延庆将襄阳办事处呈上的信纸翻来覆去看了两遍,除了这三条信息外,再没有别的情报了。
“估计是襄阳办事处刚刚设立,那帮糙汉子立功心切。”李延庆放下手中信纸:“看样子得好好敲打他们一番,免得他们继续浮躁。”
李延庆转念一想:“不过话说回来,安审琦都快六十岁的人了,儿子女儿也这么大了,怎么还如此好色呢?年近花甲的老头,压在刚过豆蔻年华的少女身上...啧啧,这画面光是想想就让人倒胃口。”
虽然未见过安审琦,李延庆的脑海里却不自觉地,就浮现出龙珠里龟仙人的模样:光头白须,身形猥琐,看到美女就两眼放光......
“不是我诋毁未来岳父,而是他这种行为,确实让人喜欢不起来。”李延庆略显烦闷地挠了挠额角。
等等,安审琦...纳妾...
李延庆猛地一拍桌:“想起来了,安审琦死于非命的原因,不正是因为小妾谋害吗?他的小妾勾结他的仆役,趁安审琦醉宿,将安审琦刺死在床上,一代猛将却死得如此之窝囊,在历史上也称得上是一桩笑柄。”
“不过按照历史,这桩惨案应当还要几年才会发生,应该是在安审琦当平卢节度使之后了,距今大约还有四年.......”
“得委婉地劝谏一下未来岳父收敛一番才行,他将来可是自家的重要盟友,绝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想到此,李延庆将襄阳办事处递上的信件稳妥地收纳好,拿起了安清念寄来的信件。
“就通过回信,让安清念替我劝劝安审琦,我目前与安家关系算不上太深,婚约也只是口头的,贸然劝谏稍显失礼,假借安清念之口较为合适。”
李延庆拆开信封,取出一张泛着清香的桃红色信纸。
“薛涛笺么,倒是少女味十足...”
摊开信纸看了半晌,李延庆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不愧是少女,书信的内容也是这般俏皮生趣。”
在书信的开头,安清念先是含蓄地表达了对李延庆的久别思念,而后介绍了一番自己的近况,乍看之下中规中矩,可到了后半段,书信的内容却开始跳脱起来。
“讨厌父亲安审琦请来的算术老师,不喜欢母亲整日教她女红,养的狸猫褪了毛变得很丑,襄阳的天气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