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下领命。”刘从义毫不犹豫就接下了任务。
李延庆扭头望向袁立:“此次你立的功劳一点也不比刘从义少,你想要什么赏赐?”
“属下的赏赐,郎君已经提前预支过了。”袁立恭谨地回道。
自己已经预支过了?李延庆想了想,说道:“哦,令堂已经平安抵达开封了吗?”
“是的,家母已于昨日傍晚平安抵达开封,还要多谢郎君出手援助。”袁立接着说道:“所以在下不能再要赏赐了。”
李延庆却摇了摇头:“此言差矣,接老父老母来开封赡养,是每一名乌衣卫都可享有的权益,怎么能当做奖赏呢?我看这样吧,你的赏赐也是五十贯,权当做令堂的安家费。”
“这,还是不妥.......”袁立还欲推辞。
“行了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与你商议。”李延庆的口气不容否决。
“是。”袁立稍稍低头,心想:郎君待我恩重如山,这五十贯就投入牙侩铺好了。
李延庆左手轻轻点了点桌面:“再过两到三日,董家的人必然会报官,到时候官府应该会找到董氏牙侩铺来,你能应对吧?”
“当然,董氏牙侩铺已经完全在属下的掌握之中。”袁立语气笃定:
“牙侩铺的转卖文契在开封府内留有备份,铺内的掌柜已经换上了郎君指派的账房,属下的户籍也有郎君安排,官府是查不出任何问题的。”
李延庆点了点头,又问道:“那黑云队的后续事宜你有做好准备吗?十二名乌衣卫可都还在董家的筑球队里。”
按照袁立与董三牙达成的交易,黑云队的十二名队员都与董三牙签署了为期十年的身契,需要为董三牙踢十年的球。
袁立胸有成竹地说道:“此事容易,只要开封府确定了董三牙的死讯,那方志和他们就可自行解除身契。”
“嗯,我记得你和我提起过来着,行商与坐商死后财产继承的问题。”李延庆手托下颌,想起了半个多月前袁立给他介绍过的一条律令。
依照先帝郭威颁布的一条律令,行商若亡于他地,需要他的血亲赶赴当地官府申请继承财产。
若是三个月内无人申请,则董三牙在开封的一切财产都将归开封府所有。
而该行商随身携带的仆役,除签署卖身契之外的,其契约一律自行作废。
袁立敢于将黑云队交到董三牙的手中,就是因为清楚这条律令的存在。
董三牙的户籍仍在陕州,他的妻儿子女,以及他的直系血亲都居住在陕州老家,所以董三牙属于旅居在开封的行商。
在董三牙被开封府确认死亡后,方志和等十二名筑球队员与董三牙的契约就将自动失效。
李延庆思忖片刻后问道:“那关于以后的渗透工作,你有什么想法和计划?”
“属下的初步计划,是先通过牙侩铺内的老账簿,尽量收买已经被卖入目标官员府中的仆役侍女。
譬如郎君说过的魏仁浦,就曾在董三牙的手上买过一名小妾、六名婢女,以及十余名仆役,这些在铺中的账簿上都有记载,不过签署的文契在董三牙的手中,属下也仅能知道他们的姓名,具体的籍贯难以得知。”袁立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