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发生...”李延庆的口吻中并无任何惊讶,因为这正符合他对于事态发展的猜想。
李家这三子当真不错,我那女婿怎就没他弟弟这般机敏聪慧......吴廷祚心下唏嘘之余,轻轻颔首:“不错,虽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我认为圣上一时半会拿这赵匡胤毫无办法,而且赵匡胤也并非当真反对刑统,他不过只是想借刑统立威罢了,待到风波停息,赵匡胤依然还是那个殿前司都指挥使。”
吴廷祚端起茶碗抿了口浓茶,接着说道:“虽然终会归于平静,可陛下与赵匡胤之间的裂缝已无法弥补,待到时机合适,陛下自会将这赵匡胤扫出开封。”
李延庆称赞道:“枢相对朝中局势洞若观火,晚辈佩服。”
吴廷祚放下茶碗,微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三郎以后可要多来我这坐坐。”
拜别吴廷祚,李延庆迎着满天星光返回家中。
被妻子纠缠一夜,第二日一早,李延庆再度出门。
王延训刚刚起床,听闻李延庆到访,连忙出门接李延庆进客厅。
落座后,看着李延庆一对醒目的熊猫眼,王延训忍不住嘲弄道:“李兄昨夜辛苦了,欸,我就没这等福气。”
李延庆白了他一眼:“王兄若是愿意,开封到处都是你的福气。”
“可别,我年纪大了,实在消受不起,真羡慕李兄年纪轻轻又精力非凡。”王延训端起一碗加了枸杞的鸡汤,一口便喝下大半碗。
一大早就喝枸杞鸡汤,看得出,王延训在大名府着实损耗不轻。
李延庆不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直言道:“我今日就要离开开封,与你同游开封的约定只能遗憾延期。”
王延训能放下汤碗,回道:“是因为赵匡胤那事吧,能理解,我就在开封静候李兄归来。”
离开王府,李延庆快马赶回家中,带上李石等十名亲卫,马不停蹄从东门出城直奔郓州。
四百里路程两日而至。
李延庆见到父亲时,李重进刚从军营里出来。
虽已淡出禁军,但李重进包括郓州州军随时都有可能受到朝廷的征召。
为维持州军战力,该有的日常操练必不可少。
可地方州军的待遇历来较差,而且兵员素质也是良莠不齐。
郓州州军也不能例外。
这就导致大部分郓州士兵都处于得过且过的摸鱼状态。
摸鱼领薪俸他不香吗?干嘛要操练?多累人。
李重进的应对之道也很简单。
走马上任后,他立刻提高了郓州州军的待遇,同时重金重建了郓州牙军,希望精锐的牙军能够带头起到表率作用。
效果确实有,但不明显。
郓州州军懒散惯了,提高待遇并不能让他们立刻勤奋起来。
至于榜样的作用就更是微弱了。
整个淮南战争中,郓州州军丁点作用都没发挥出来,李重进也不放心派这帮懒鬼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