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仪不吭声,心知人家说的是实话。
教坊司的地位之特殊丝毫不亚于侍卫司和武德司,那都是外人无法插手的。除开自己的上司,管你什么高官显爵,给面子低眉,不给面子甩脸。
“袁阿娘是皇后最喜欢的女官,在陛下那儿也是有面子的。”
元如道细声细气地道:“我呢虽然是个芝麻绿豆官,却是袁阿娘的干儿子。赵将军,你唬得了别人,唬不了我。”
赵仪讶道:“袁尚仪是你的干娘?她没有你年纪大罢~不对,她也就桃李年华,你这把年纪加上个几岁足够当她爹了。”
元如道哼道:“有志不在年高,无谋空言百岁。”
赵仪微笑道:“还真是演杂戏出身,随便说句话都是戏词。”
元如道怒道:“演杂戏怎么了?那也是打小苦练,流过汗见过血的,不比你一个将军来得轻松。”
风沙总算放下茶盏:“能动手那就憋吵吵。”
元如道吓得后退一步,手按心口道:“唉哟~还要打人呐!”
赵仪心道你可算开尊口了,刚想要说话,风沙又道:“既然元色长不想试毒,我还真不敢吃了,咱们走吧~”
元如道闻言一愣。
赵仪则微怔,旋即恍悟,心道风沙就是风沙,不出手则以,一出手攻敌之必救,立时起身附和道:“就是,走了。”
元如道总算反应过来,两人一走,搭好的台子没了,他岂非白忙活一场?
于是伸手一拦,笑道:“别忙走啊!”
赵仪皱眉道:“怎么,你还想动手留我不成?”
元如道赶紧缩手,道了声不敢,赔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赵将军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计较了。”
赵仪睨视道:“你是袁尚仪的干儿子,这又是你的地盘,我哪敢跟你计较。”
“在下向来心直口快,并没有恶意。这样,我这就尝菜试毒,保证没毒。”
赵仪冷冷地道:“元色长给陛下都试过毒,我哪敢跟陛下相提并论。”
元如道一下子蒙住,这一下尝不行,不尝也不行,算是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风沙圆场道:“仪兄算了,当着一众姑娘的面,不好叫元色长难堪。元色长,我自己有婢女伺候,让姑娘们下去午饭罢,刚才跳舞怪辛苦,饿着可不好~”
赵仪立刻接口道:“就是就是,风少是怜香惜玉之人,最见不得美人受苦,更别提挨饿了。如果元色长真有心赔罪,留下了陪咱们喝上几杯,什么都好说。”
元如道有些犹豫,一转念想没了观众可以,没了这两人这戏演不下去,勉强笑道:“那好,在下虽酒量不济,也可以舍命陪君子。你们都下去罢~”
诸女纷纷福身告退。
……